姜泽宇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诚恳地说道:“金小姐,你放心,我怎么敢在死者的面前怀有恶趣味呢?而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里面真的存在有价值的线索,那责任就在你我的身上了啊。”
“嗯…那好吧。”虽然金姒的态度一开始很坚决,但姜泽宇最后的那句话,还是说动了她。
等金姒将缠绕在封皮表面的胶带剪开,姜泽宇伸出双手,小心地将日记本接过。
虽然被金姒妥善地保管着,但是本子侧面的装订胶已经差不多失效了,几乎用手一碰就会掉页,皮革的封皮也布满了密集的龟裂纹,看起来已经有不少年头。
在姜泽宇的记忆中,这还是他上小学的时候流行的款式。
前半本是某类学科的学记笔记,后半本才是日记,正反两面记录,时间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年前。
一手瘦金体的好字,让练了十来年书法的姜泽宇自叹不如,并且也让他对红帆更多了一丝亲近感。
先是仔细检查了封皮的缝隙和页脚,确认了没有留下什么暗号后,姜泽宇这才从头到尾地翻阅起来。
让他有些佩服的是,即便是写日记,红帆也很少在里面吐苦水、发牢骚,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心胸开阔,十分积极乐观的女子。
姜泽宇现在的脑力和动态视力,已经成长到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一页近千字的内容,他只需要十秒钟就能看完,并且内容不会有丝毫的遗漏,以至于旁边的金姒都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在认真看。
日记前四年的内容,都是红帆在认识曾立果之前写下的,虽然姜泽宇怕遗漏掉什么重要的信息,没有选择略过,但在浏览了一边之后,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做了无用功。
在读到最后一年的内容时,姜泽宇有意地放慢了速度,这才知道了金姒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看。
原来红帆在日记里记录了她在和曾立果行房时的诸多细节,甚至还有心得体会。虽然辞藻并不华丽,更不庸俗,但画面感却极为强烈,看得姜泽宇脸上表情变化不断。
直到最后的几篇,文风突然发生了变化,甚至在一些句子中,少有地带上了脏字,想来曾立果的背叛,对红帆的打击一定非常巨大。
就这样,日记一直记录到六月一日。
这一天正好是儿童节,不知道是命运对她错误选择的讽刺,还是上天对其不幸遭遇的怜惜。
将合上的日记本放于双膝,姜泽宇轻轻地闭上眼睛,他的心中除了感怀,更有一丝莫名的违和感。
大约半分钟后,一道闪电猛然划过姜泽宇的脑后!
他睁开眼睛,重新翻到了日记的最后一篇,并对金姒说道:“金小姐,你不要见怪,我只是想确认一下,那就是你究竟有没有见过红帆小姐的遗体?”
金姒听了,不由得眉头一皱:“你问这个干嘛?”
“你先回答有,还是没有。”姜泽宇目光锐利,语气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