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今虽然语气平缓，但他的眼底却无时不刻都在流淌着愤怒。
“这些人一定是曾立果派来的。”姜泽宇肯定说道，“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竟然如此地心狠手辣，连当年的老同事都不放过。”
被再次戳到了心中的伤口，王志今仰头闭眼，面露悲戚。
姜泽宇轻声说道：“王掌柜，你们是多年的老朋友，我不知道被这种人被背叛，究竟是一种什么滋味。但我希望，您能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不敢说提您讨一个公道，但也能把这个歪曲的世界摆正一点点。”
“好一个摆正歪曲的世界！”王志今虽然是理工科的教授，但也有着一股子文人风骨。
他一拍大腿说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额……”对方答应得如此痛快，姜泽宇反倒有些不适应，“嘿嘿，多谢王掌柜。对了，我忘了做自我介绍了，我叫姜泽宇。”
“哦？”王志今突然瞪大眼睛，一边上下打量着姜泽宇，一边点头笑着道，“对对对！就是你，比报纸上还精神。”
王志今作为阳光药业的元老，虽然已经带着伤心离开了那个地方，但是对老东家的新闻，仍旧一直保持着关注，而最近姜泽宇和阳光药业的矛盾，他自然也了解过。
“我想，那款抗癌靶向药，一定是曾立果剽窃你的吧？”
王志今做出这个猜测时，语气之中没有一丁点起伏，就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怎么，难道曾立果也剽窃过您的研究成果？”姜泽宇激动问道。
崔立君和程耀芝的证词虽然可以确认曾立果的嫌疑，但由于他们都是边缘职员，无法指明曾立果的作案动机。
可王志今就不同了，他是阳光药业曾经的副总工程师，要论权威性，在谷平市的医药界中足可以排到前五，而要论最适合担当这个角色的人，天下无人出其右。
“姜小兄弟抬举我了，虽然我在学界内也能叫得出名字，但是很可惜，我没什么东西可供曾立果抄的。反倒是红帆那个女娃子，她的死对整个医药界而言，是一个巨大损失。”
说到这里，王志今长叹了一声，面露愧疚。
“那就说说红帆的那篇论文吧。”姜泽宇问道，“曾立果既然是个善于玩弄女性感情的渣男，他大可以让红帆送给自己，为什么非得害死她？”
“其实这里也有我的责任。”王志今解释道，“曾立果是在那特殊的十年上的位，按理说以他的人品，我应该早就防备着。结果人老了，生活水平高了，就忘到脑后了。”
原来，是王志今最先发现了红帆的论文被曾立果盗用，出于一名科研工作者最基本的操守，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找到了曾立果，结果那天，二人狠狠地吵了一架。
而且吵架的内容，还被一名正巧经过的实验室研究员听到了。
根据王志今的说法，这名研究员就是传闻中，那个与红帆有着暧昧关系的男青年，整件事中，他算是最冤枉的了。
曾立果虽然行事毫无底线，但他还是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声的，甚至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他无法接受自己剽窃了女友的研究成果这种事被外人知道。
所以，曾立果不惜颠倒黑白，草菅人命，也要将其掩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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