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承御察觉到了。
他心口一紧,脑子的潜意识叫嚣着他应该继续,势必要争一个结果,让她知道她到底是谁的人。
但身体却停了下来,喉结滚动了一圈,不忍心了。
真没用。
他心疼她。
薄承御抬起手按下红色按钮挂断了电话。
低头看底下的人,只见林时音闭着眼睛偏着脑袋,眼角有一条泪痕,泪水流到了发梢,还有一些沾在耳廓。
看到她脸上泪水那刻,心里积压的怒气顷刻间消失。
他恍惚了几秒钟。
无法继续镇定。
薄承御沉默了许久,也静止不动许久。最后他盯着底下的林时音,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翻身从床上下来。
他拾起一旁的睡袍披在身上,同时给床上的女人盖上被子,便转身离开了主卧。
他一抽身,林时音就将自己蜷缩在一起。
她将脑袋尽可能地往被子里埋,将身子尽可能地蜷缩,好像这样就能遮住她的脸,就能不那么冷。
韩婶站在一楼楼梯口,站立不安。
景园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她还是耳尖地听见太太进主卧时那门“砰”地一声关上。
距离太太进门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也不知道先生和太太情况如何。
先生今天情绪那么差,她担心先生会欺负太太。
视线里装入从楼上下来的薄承御,韩婶立马迎上去,“先生,我做了宵夜,您要吃吗?”
“不用。”
薄承御走到沙发旁坐下,他摸了一下小白的脑袋。
他怕狗,但小白被林时音养得很乖,而且这狗子也随林时音,很是温驯。渐渐地,他也接受了它的存在。
韩婶倒了一杯水,进入客厅,就看见薄承御在抽烟。
吞吐出来的烟雾,遮盖了他的五官。
印象里,先生很少不抽烟。多年前先生刚与太太结婚那会儿,太太闻着烟味儿呛,先生就没再抽过烟。
“先生。”韩婶将茶杯摆在桌子上。
薄承御掐断了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