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收回思绪,走的时候,他最后看了一眼林时音。
她在哭,她害怕,她担心。
只不过跟在别墅里害怕哭泣不一样,她此刻害怕的是薄承御会有生命危险,她哭,是因为心疼薄承御。
“温少,走吧?”男人再次提醒。
温延转过头,同男人一起快速从废弃大楼后角走了。
越野车以一百二十码的速度飞驰在公路上。
后车座被放平了,薄承御躺在那。由于失血过多,男人古铜色的皮肤都变苍白了不少。
“从加州北部到海港,需要半个小时。顾医生在轮船上等,船上有医疗设备和药材!”苏木说道。
越野车上只有少量的止血带和绷带,连止疼药都没有。
薄北与萧特助轮换撕扯止血带,换了一条又一条,止血带上满是鲜血,那血好像止不住一样,越来越多。
林时音坐在车座底下的地上,她一双手紧紧地握着薄承御的手,不停地与他说话:“承御不准睡觉,你看着我,看着我好不好?”
林时音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被子弹击中的伤口,在她的认知里,子弹小小的一颗,就算是书中说的那样,冲击力很大,又是螺旋状冲进,但她也想象不到伤口的样子。
在上车,萧特助把薄承御的沾满血的衬衫解开后,她才看到伤口。
表面上只是一个孔,一个小小的孔,血不停地流,枪伤在吞噬薄承御的命的时候,仿佛也要了她的命。
“承御,你答应过要跟我一起去看墨尔本的极光。十一年一次的极光,后年年初就会出现了……”
那是两年前,她无意间看到了墨尔本的极光。这种绝美的物理现象,十一周年轮回出现一次,带着神话色彩。
当时她就跟薄承御说了,下一次极光出现,一定要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