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江山外,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
薄北站在车门外,见林时音出来,男人立马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趁着混乱快走吧。”
林时音神态恍惚,被薄北拉到车门旁,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周围的空气仿佛带上了重量,将她的眼皮压下,非常重,她有些抬不起眼睛。
那间房的灯光昏暗,但她也不会看错。
薄承御低着头,在光影下,她看到了一滴泪从他眼睛滴落,砸在被褥上,瞬间消失不见。
薄承御也会流眼泪吗?
为什么会流眼泪?
伤心还是难过呢?
他也会伤心?
薄北觉得她不对劲,但又紧张现在的局势。他了解薄承御,既然那男人心里有林时音,势必不会放她走。
若再耽搁几分钟,薄承御反应过来了,派人找她,那么他们就无法出城。
“在想什么?没有时间了。”薄北将林时音往车后座里塞,“海港已经有轮船在等,我们不能坐飞机和高铁,只能通过游轮,半个小时后再转另一趟游轮。”
只有在海上,才能避开薄承御。
林时音忽然握住车门门框,这么久了她才抬头。她的目光在薄北脸上定了好几秒钟,才哽了一下说:“我是不是做得太不近人情?”
在计划实施前,她确实没有把薄承御的感受考虑在内,一心只想离开薄家,离开京城。
因为她觉得,薄承御不会有任何感触。就算有,那也只是她算计了他,他生气。
但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白清在这样重大的场合爬了薄承御的床,薄家一定会给白清一个名分。你已经拿到了离婚证,跟薄承御就没有关系了。”
林时音料想,自己应该是被薄承御那滴泪蛊惑了。
自始至终他就没将她放在心上,薄北的存在就是一个现实的例子,无声地提醒她,薄承御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