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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是薄承御近四年来睡得最好的一觉,同样也是林时音近四年来最舒爽安稳的一觉。
两个人一觉睡到下午。
太阳将落地窗窗帘照得亮堂堂了,客房床上的被子都没动一下,两人还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林时音比薄承御先醒。
舒爽的时候也是极致的愉悦,但此刻醒了,身上酸疼也是非常的酸疼。尤其是她的腿根和腰肢,仿佛被卸下来又安装上去,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她记得昨天晚上明明是在这张床上,后来薄承御抱她去浴室洗澡,在浴池里又纠缠在一起。她还被他放在盥洗池的台子上,按摩椅上……
屋内的沙发,以及沙发下的地毯都不忍直视。
借着屋外的阳光,林时音躺在薄承御怀里望着男人轮廓分明的脸。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他还睡得很沉,呼吸绵长。
林时音眉眼弯弯无声笑了笑,她抓着他的手臂,微微将身子往上抬,在他唇上亲了亲。
他动情至极时在她耳畔低吼,性感极了。尤其他抱着她,不知道喊了多少句“音音”,他说了一句“我爱你”虽然声音很低,但她也听到了。
他还说,让她不要离开,他说他离不开她。
他说如果她能把对时九的爱,分一百分之一给他就好了,他只需要那一点点。
林时音的食指指腹压在薄承御的唇上,轻轻地临摹了一遍他的唇形。女人轻声调侃:“但凡你曾经能开口说一句,我们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凡他曾经能说一句喜欢,说一句在乎,他们两也不会被戴安娜离间,孩子也不会流掉,她也不会算计他从而离开京城。
也许,现在的他们有了一双五六岁的儿女,一起在京城景园生活。
他下班的时候她在门口接他,周末双休带着儿女一块儿去游乐场玩。他送她玫瑰花,她给他送午餐。
世事难料,如果能预知未来该多好?
林时音将薄承御的手臂轻轻地从她腰间拿开,慢慢地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昨天晚上他没做措施,两个人都在兴头上林时音也就没提醒他做措施了。中了那么多次,怀孕的几率也大了不少。
林时音不打算生,有时九一个就够了。
主要……
想到戴林,林时音走路的动作稍微停了一下。
戴叔很偏激,之前就说过不允许她再重蹈覆辙。若是被戴林知道她和薄承御这番,林时音都能想象到戴林割腕的场景了。
林时音裹着浴袍走到座机前,她拨通了底下佣人的号码,吩咐道:“让人送一份48小时紧急避孕的药过来。”
彼时,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
林时音吻他那会儿他就醒了,原本是打算回吻,但下一秒就听见她说:但凡你曾经能开口说一句,我们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里地步。
说一句什么?
他清楚她口中这一句话指的是什么。
昨天晚上他在她耳边呢喃的话语他也记得三五句,想必林时音也是听见了。
是啊,但凡他曾经说一句爱她,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曾经的林时音多爱薄承御,比她给时九的爱更深更多。
薄承御坐起身,视线范围内坐在不远处的林时音正在通电话,刚把电话挂断。
她吩咐让佣人买紧急避孕药。
细数下来,她有过三次孩子,都是他和她的孩子。而且每一次,都是她拼尽全力想留住孩子。
薄承御忽然又想起他们结婚一年她怀孕,拿着孕检单去薄氏集团,他看了眼孕检单脱口而出:“打掉吧。”的场景。
他还记得她当时的神情,由充满希望欢愉到满脸震惊,最后是惊恐恳求。
她求他,说她可以立马离开京城永远不回来,求他将孩子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