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萧伯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男人稍稍起身,一双黑如寒潭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隔得近,时念第一次这样迎上他的注视不闪躲,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他的眼睛,也是第一次她在他眼底看到了情欲和满足感。
这就是男人。
时念上大学时曾修过心理侧写的功课,老师讲述过什么叫做“引诱”、“引导”、“欲拒还迎”和“牢牢掌握”。
男人也是雄性动物,在很多方面与生物界的雄性动物没有区别。
比如现在的时萧伯不就很满意现在的她吗?
即使她嚷他、冷他、跟他顶嘴,可是他都不会生气。不但不生气,他还很开心。
“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压抑且沉冷,喑哑到极致。
时念畏惧他,心理上本能想逃。可是理性压制感性,她不能逃!她就应该克制自己的恐惧,用手段和方法为自己争取平等的权利。
至少,少让自己受迫害。人在屋檐下,就是得低头,就看低头的程度如何。
时念抿了抿唇,开口的时候唇还抖了两下。
她定了定神,心里默念了几万遍“不要怕、不要怕”
时念面对面看着他的眼睛,不畏惧不闪躲,再次说了一遍:“我是你的女人,我有资格穿你的衣服。”
后面那一句话是累赘。
她清楚,他想听的是前一句话,看似简单又不简单的六个字。
男人与女人欢好,身体上愉悦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心理上的愉悦,简单而言就是征服感、占有欲和满足感。
一周不见,这女人忽然变得很会讨人喜欢,每句话都能让他听得心旷神怡。
时萧伯倒是小看她了。
“身体好点了吗?”他也不是个粗鲁的人,在伦敦给她用了那药,她险些丢了半条命。
差点死在药里。
自然,身体也就受伤了。
时念的身体情况她自己清楚,他没回来的这一周,打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开始,她每天都在认真地吃药,抹药。
一天三次的抹药频率,她改成一天九次,还用着最好的修复膏药。
整体来说好得差不多了。
“还没好。”她说谎,时念勾住时萧伯的脖子,脑袋搭在他肩胛上,说话的时候呼吸都扑在他耳廓,“但是你好长时间没回来,我……”
她后续的话没有说完,腿上的动作却将她未开口的话表现得淋漓尽致。
女孩皙白的腿在男人的腰上蹭了几下,她松了一只手,指尖顺着他的胸膛一路滑到腹肌,最后勾了一下他的皮带。
“我轻点。”时萧伯将她压在沙发上。
“哎……”时念挡了他一下,她偏头看周围,“……去楼上,一楼有佣……”
佣人一词还未说完,时念就已经被他占据了。
他很急,连上楼这点时间都不想耽搁,这完全不符合时家四爷斯文的表象,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另外,他的动作确实很轻,动两三下都要问一问她是不是疼。
时念想,如果她最初就能冷静下来,理性一点为自己考虑计划,是不是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头,不会被他折磨?
“……四叔,以后出远门工作,长时间不回来,一定要给念念打电话,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时萧伯会信她的话么?
他信一半,不信一半。他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没有相信过谁,时念也不例外。
她才被他从伦敦捉回来,还给威尔森发平安信息,她左胸膛里面跳动的那颗心,装着的大半部分都是威尔森那小子。
时萧伯才不会相信短短一周时间,他晾了她一周,她就会忽然回头。
不过他今天高兴,她说什么他也就附和着她说,哄女人高兴,他也不是完全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