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来一张椅子坐下,一勺接着一勺给温延喂粥。
一碗粥见底,林时音将空了的碗摆在床头柜上,随后选了一个个头适中的苹果,拿起水果刀削了起来。
将皮削好后,她又将苹果分成小块切好,装在盘子里,拿起叉子喂给温延吃。
“进来之前我询问过医生,你这些天都不能沾水。护工会帮你,但是也得小心。”
“至少得这样趴着一周,待伤口稍微愈合之后,不会裂开出血了,才能翻身或者坐起来。”
温延“嗯嗯”地应着,十分听话。
他是趴着的姿势,看不到背后的人。但林时音给他喂粥前,他听到了薄承御的声音,薄承御也在病房里。
“我听护工说昨天晚上我在急救室,是薄董输血给了我。这一次还得感谢薄董,若是没有他,我可能下不了手术台了。”
林时音给他掖了掖被子,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安心修养,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路上注意安全。”温延叮嘱。
从病房离开,后一秒薄承御就握住了林时音的手,占有性地握紧了。
这里是医院不能大声喧哗,林时音就没理他,任凭他握着。
“对他是不是太好了?”
又是亲手喂粥,又是削苹果,还叮嘱着事项,又说明天还来看望他。
“他是因为我才受伤,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林时音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像你,只会趁火打劫。”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苏木和萧特助随后跟了进去,隐形人般地站在角落。
“捧他踩我是不是很高兴?”薄承御低头看她。
如今他们两没有了共同话题,有的只是一个表面婚姻,一个联系双方的纽带时九,还有的就是这桩令林时音十分不爽的交易。
“不是跟你学的吗?”
林时音之前设想的,与薄承御保持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和和睦睦就这样过下去。
她错了,她根本就不可能跟他和睦相处。无论她再怎么温柔娴淑,薄承御总能挑起她心里不爽的那根弦。
因为他这个人就是这么讨人厌。
“跟我学的?”
“忘了?我帮你回忆一下?”林时音转过身面对面看着他,“你捧戴安娜踩我的时候不是踩得挺高兴的?”
“别说你跟她的关系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对我的态度一定是真的,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亲身体验到的。”
“戴安娜流产了,专门跑到我跟前找我麻烦,说是我派人害的她。我跟你说以前我流产的时候,是她引导的,你说你知道,你不在乎。”
“她阴阳怪气在我面前叫唤,我扇她一巴掌,你给她撑腰扇我一巴掌。你踩我的次数难道还少吗薄承御?”
林时音翻了个白眼,将视线从他脸上挪开,“真双标,你可以踩人,我就不能踩了?”
“别总用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人,我叫时音不叫林时音,没以前那么好欺负。”
苏木和萧特助已经尽可能地往墙角缩,尽可能地将自己变成隐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