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语气如何,他说的话永远都是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好像所有的人都应该活在他画的矩形方框里。
时念是听不出他话音里的小心,连他嗓音的柔软她都无视了。
只抓住他对她命令性的字词。
人就是这样,主观意识很强。身体下意识只会想听自己在乎的,其余的都可以自动过滤掉。
“为什么不受理?”时念抬起头,也将护着右脸的手放下了。
是他亲手打的,又有什么好遮掩的。
“难道宋青春没有抢救回来,你们是打算让我赔命吗?”
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否则时萧伯此刻应该在医院陪宋青春,而不是来警察局找她。
站在后方的唐德很是着急,“时念小姐,宋小姐已经平安无事地转入了病房,四爷是来保释您从警局出去的。”
“您现在还在读大学,要是留了案底,以后无论是参加工作还是对外交流,对您的影响都不好呀。”
从唐德的话里,时念只找到一个关键词——宋青春平安无事。
既然如此,她就更需要自证清白。
时念问唐德:“我请你去北欧大厦查监控,你去了吗唐德?”
唐德忽然不出声。
他派手底下的人去了,但得了一个不好的结果。北欧大厦的监控,也都被人为地毁掉了。
见唐德不语,时念心里就有数了。果然,他是时萧伯的人,并不会为时念真心去办事。
“我不出去。”时念不打算离开拘留室,“我不在乎留不留下案底,我只想自证清白。警察可以查清楚,可以把事实摆上台面。”
“倘若真的查不出证据,那么你们都是人证,我也认是我把她推下去。”
“根据北欧刑法第三百四十六条,凡是蓄意谋杀,无论对方伤情如何,都会判处5-20年有期徒刑。”
“我会服从司法判决,坐牢我也认。”
是她自己不中用,中了宋青春的圈套,用坐牢的方式让自己尝到苦头,提醒自己日后不要再这么蠢!
时萧伯走到她身前,弓下身子想去拉她的手。
时念先一步躲开了。
男人抓了空,他顿了两秒钟,“念念,我知道你在生气,对你动手是我不对。这桩案子警察局不受理,你也不需要坐牢。”
她小脸苍白,嘴唇干涸,是抽了将近五百毫升血液的缘故。
于是,右脸红肿的伤就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