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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医院,
病房的门被敲响,老管家进了门。
时念靠着床头坐着,一双腿蜷在身前,望着窗外的夜空。
看着女孩这副样子,老管家心疼不已:“小姐,是我对不起你小姐。”
听到声音,时念才转头。
就看见老管家一边抹泪一边朝她这边走。
她看了他几眼就挪开了视线。
“是宋小姐绑架了我的妻儿,用他们的命威胁我,让我把夫人那件事告诉你。”
“你如今过得很好,所有的好日子都被我破坏了,小姐我对不起你。”
宋小姐,宋青春吧。
时念下巴靠着自己膝盖,她已经眼泪干枯,流不出来了。
“你走吧。”
“小姐对不起……”老管家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他第一次是被时萧伯用家里人胁迫,下毒谋害了聘用他二十几年的当家主母唐英茹。
如今是被宋青春拿捏家人胁迫,将当年的真相告知时念。
第一次让时念失去了母亲,第二次让时念陷入痛苦。
“小姐,我永远都不会再出现,我会给老爷夫人请罪,也会替您祈福。”
“出去!”时念驱赶他。
老管家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了病房。
在房门口,老管家与进门的时萧伯遇到一块,他弯了腰:“四爷。”
“你家人在机场,唐德会送你过去。”
“谢谢四爷。”老管家哽咽了一会儿,又说:“对不起四爷。”
时萧伯进了病房。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坐在床角,那样一张床,衬得时念小得令人心疼。
床头上摆着的晚餐吃得差不多了。
时萧伯走过去,将一个蛋糕放在她身旁,“新款草莓蛋糕。”
时念偏过头。
男人在床沿坐下,他说:“等手好些了就出院,纽约那边房子都安排好了,咱们过去就能入住。”
“我说了我不去你听不懂吗!”
时念扭过脑袋,就冲着时萧伯吼了这句话,没给他半分面子。
“听不懂。”
他委屈的语气,好像受了欺负的人是他似的。
时念自嘲冷笑,“这是报应,你当年利用老管家的家人,让他对我妈妈下毒。”
“现在你的好妻子利用老管家的家人,让他陈述当年的真相。”
“时萧伯你遭报应了。”
“我不信教。”时萧伯说。
“是,你要是信教,早该死在良心的谴责里了,哪能活到现在。”
“你很希望我死是吗?”
四目相对,时念注视着男人的眼睛。
他说得那么诚恳,并不像是假话。仿佛她只要点一下头,他就能如她所愿把命给她。
时念抬起手就扇了时萧伯一巴掌,“你混蛋!”
男人坐着不动,被扇了头也不偏,就硬生生挨了她一巴掌。
时萧伯握住她打人的右手,轻轻揉了揉她的掌心,“念念,你舍不得。”
对,她舍不得!
她怎么能舍得自己爱的人去死呢?
正因为这一点,她才觉得无比的痛苦,痛到呼吸都是一种罪。
“时萧伯你不是人!”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出去!时萧伯……”
她抽出自己的右手,不停地拍打在时萧伯身上,每一下都用了力气。
男人也不吭声,直到她喊累了打累了,自己停下来。
时萧伯才将她搂进怀里,“我们还是可以去纽约,在当地注册结婚。如果你不想去纽约,在北欧也可以。”
“你做梦!”她推他,推了好几次都没办法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