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的手指绷紧，面上维持的表情出现龟裂。半晌后，他才沉闷地点了点头。
“我想叔叔了……”安阳鼻子一酸，别扭着将头扭向了另一边，“哥哥，我讨厌陈晴……”
“也讨厌你……”
“我知道，”他动了动唇，带了颤意的声音好不容易从嗓子里挤了出来，“以后哥哥会好好照顾你的。”
“是吗？”
“是，”他动了动眼球，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涌上眼眶，“永远都是你的哥哥。”
这么长时间以来，安阳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他回答的如履薄冰，可是心里又清楚的知道，什么是她想要听到的答案。
或许从一开始，当安阳说出想要回来的那一瞬间，就堵死了一切的可能性。
回去的小路依旧像从前一样颠簸破败，车子停在当年陈克停车的地方，安阳迫不及待地下去，如同一只飞奔的鹌鹑，奔向远处。
贫穷的山村像被世界遗弃的荒野，入目的破旧还保持着原本的样貌。
程煜烦闷地点上一只烟，故地重游，他既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小哥儿，你居然回来了？！”
粗狂的嗓音伴着拍在肩膀上的手掌，让程煜的眉宇不满地皱了起来。
面对热络的庄户人，程煜微眯起眼睛，口中的香烟将眼前的荒芜蒙上一层暗色的雾气。
“你是听到消息回来的吧？”自言自语地絮叨中，旁边的人突然话风一转。
程煜瞥眼，显然对于发生的事情稍稍提了兴趣。
“说起来是真的吓人，那个死人坑呦，埋得全都是未成年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造孽的，做出这种丧天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