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真假不重要吗?怎么又如此较真。”龙泽道。
老人摆手,长长地吐了口气,“这不是较不较真儿的问题,你想想啊,要是有个人跟你说话说一半,或者是和你打马虎眼呃儿,你能好受?
这话不听明白,我这心里不好受,一不好受喝酒都不痛快,岂不是糟蹋了美酒?
所以啊,为了让我能好好喝酒,你就快些说了吧,我这心里痒痒的,难保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老人半劝告半威胁,就想龙泽说实话,或者说出他想听到的话。
龙泽想了一会儿,如果他不说,老人势必会一直缠着他。老人喝不好酒没关系,可是不让他好好喝酒,关系可就大了。
再三衡量,龙泽决定还是满足了老人的愿望。
“唉,老人家您是宝刀未老啊,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确,我就是因为您之前为难我,故意这么干的。”龙泽坦白道。
他以为老人会大发雷霆,或者是不让他喝酒了,毕竟实在人家家里,主人不给喝,他总不能抢吧。
虽然他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也许还干过不少。可是这也得看对象啊,对象是老人家,他实在是下不去手。
不说喝不好酒,说了却喝不成酒,这么一想,龙泽倒觉得有些亏了,难免后悔。
然而,老人并未像龙泽想象那样发怒。
老人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来龙泽的想法,大声笑道:“哈哈,这才对嘛,是什么就是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看你不顺眼,故意为难你,你看我不顺眼,也可以为难我,这不是很正常嘛!
你还藏着掖着,这点儿着实不好,以后可得改改这个坏习惯。”
“是,是。”龙泽答道。
老人的反应出人意料,龙泽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然而,对于老人最后的劝告,龙泽确是不敢苟同。
他还没傻到认为这世上都是老人这样的人,万一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很不好的。
在酒坛见底之前,老妇人从酒窖取来老人口中的酒。
“哈,酒来了,我们继续。”
两人又继续喝,喝到最后,老人已经举不起碗来了。
龙泽比老人要好些,他勉强能站的起身,看到被喝趴下的老人,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从他喝酒开始,还没人能喝过他,老人酒量不浅,看来,他的酒量又涨了些。
龙泽喝完最后一口酒,起身走到屋外。
这酒怎么没效果呢?
人都不是爱借酒消愁吗?为什么他感觉不到愁绪远离,反而越喝越愁呢?
醉意冲散了理智,龙泽将拇指和食指搭在一起,拿到嘴边吹了一声。
哨声响彻云霄,在安静的草原上听起来格外响亮。很快就引来一只翱翔的雄鹰。
那雄鹰眯着眼,展开翅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向龙泽冲去。
龙泽醉意朦胧,像是没看见迎面而来的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雄鹰坚硬的喙即将啄到龙泽时,雄鹰一个大转弯,在龙泽头顶盘旋两圈,然后稳稳地落在龙泽的肩上。
龙泽伸手摸了摸肩上的鹰,“乖,一会儿你去给我带封信,回来给你吃最好的肉。”
雄鹰像是听懂了龙泽的话,鹰眼里放着精光。
龙泽回身,进到屋内,拿出纸笔,笔走龙蛇,很快,一封家信就已写好。
他将信密封好,绑上鹰腿,将鹰扔了出去。
雄鹰脱离禁锢,展翅高飞,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龙泽的视线之中。
最后,龙泽也不知道怎么就躺着睡着了。
一屋子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就只有老妇人是清醒的。
“唉!老妇人叹了口气,老的少的,每一个是让他省心的。
收拾好一片杯盘狼藉,老妇人便出门了,她和人约好的事,看来今天是办不成了。
她还得去和人家说清楚,不然,对方还以为她不守信用呢。
帝都,九皇子府。
沈云纤呆呆地坐在屋内,盯着木窗发神。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天空中飘着小雨,无意间加深了痴男怨女的执念。
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大半天了,再等一会就到了该用午膳的时辰。
沈云纤这些天一直都是闲着的,灵芝事件后,沈边也派人来九皇子府闹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