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云纤没有说让李大夫起来的话,他只好跪在地上。
别人不知道,他心里确是明白的。
他以前做了混账事,王妃是记在心里啦,现在就是故意在惩罚他。
房间里又陷入沉静,仿佛之听得见呼吸声。
众人只道是沈云纤不舒服,在床上休息。
也不能说他们猜错了,沈云纤的确是在休息,可却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自从丢了温水瓶之后,她就舒服得不能再舒服了。
她沈云纤躲在床上,正在欣赏这窗帘和被单上的刺绣。
她以前还没有注意,现在看看,觉得还挺好看的。九皇子府的被单伤上绣的是什么花呢?
肯定比她现在盖的好看,沈云纤在心里自问自答。
谁都不敢打扰她,沈云纤很享受现在的感觉。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道:“李大夫还在吗?”
“回,回王妃,奴才还在。”李大夫道。
“可还是跪着的?”沈云纤问道。
“回王妃,王妃并未叫奴才起身。”他自然还是跪着的。
“都是本王妃忘了,李大夫起来吧,没事跪着干什么。”沈云纤到,语气里似乎含着一道笑意。
只是不知道这笑意是打趣还是嘲讽。
“奴才多谢王妃。”李大夫这才战战巍巍地站起来,起身之后,他的脚还不停地打着哆嗦。
“唉!”沈云纤忽地叹了口气。
茯苓咳嗽一声,李大夫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她朝他使了干眼色,李大夫这才想起他进来是干嘛的。虽然他不想,却不得不问道:“王妃可是不舒服?”
“较之先前要好多了。本王妃以前也是识得李大夫的,怎地如今一见,倒像是觉得李大夫变了一样。”沈云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
李大夫只得陪笑道:“奴才也不知道。”
他哪里变了?不过是老了几岁,可沈云纤又没有见着他的脸,她又怎么回说他变了。
他发现,他已经完完全全看不透沈云纤了。昔日只会撒气的小女孩儿,如今长大了,沉得住气了。
他确老了,这无无疑是可怕的。他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一句“我发誓,绝不会放过你”的话。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十年前。
他敢确定是十年前的事,其他的事他都可以记不得,唯独十年前的夜晚。
那个夜晚,就像毒蛇一样,用它狠毒的眼睛,和剧毒无比的毒牙撕咬着他。他一刻也忘不了。
他是一个医者,他的一双手本来是该用来救人的,可是,他确被利益蒙了心,竟然用那一双纯洁的受害了人。
他害的不是别人,正是沈云纤的哥哥沈子杰。
他一直抱着侥幸心理,他认为只要沈边不说,他不说就没人会知道那个秘密。
他为了保命,自然不会将那件事说出去。沈边为了维护名声,爷不会讲那件事说出去。
可他现在可以肯定,沈云纤一定知道了。是谁?是谁泄露了?到底是谁呢?
他想不出,实在想不出。
他感觉脑袋疼的很,他一个大夫却治不了这种疼。说出去是不是很可笑呢?
“哦,我知道了。”沈云纤忽然恍然大悟道。
“李大夫可想出来来了?”她又问道。
李大夫垂首,说道:“回王妃,奴才愚笨,还没想到。”
“就是这里变了,以前李大夫可不会自称奴才,如今这是怎么了?”沈云纤犀利问道。
这下,屋子里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沈云纤的敌意。她这是在故意羞辱他,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
茯苓却很奇怪,李大夫何时得罪沈云纤了?她怎么会不知道?
“王妃说的是,王妃千金之躯,尊贵无比,奴才应当自称奴才。”李大夫道。他无法反驳。
十年之前,是他做了错事,十年后,他自然该还罪。
“李大夫怎会如此想呢,本王妃不过是一个生了病的人。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全天下的病人在大夫眼中不该是一样的吗?”沈云纤道。
“王妃说的是,医者父母心,病人应该事一样的。可是,礼制不能废。王妃是王妃,奴才还是奴才。”
“唉,怎么如此迂腐了,本王妃记得李大夫不是这样一个人才是,当真是变了。”沈云纤感叹道。
这一感叹,似乎含着无限的惋惜,又好像她和李大夫是熟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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