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纤自然是允了。
比起绿竹,常安自带威严,要有效得多。
常安拔出一把匕首,在烛火下晃了晃,刀影闪在春儿的眼睛上,吓得她抖了一下。
“听说女人最在乎自己的容貌,所以,如果一个女人撒谎,让她说实话的办法就是拿刀在她的脸上划几道口子。”常安慢慢地走向春儿。
春儿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心里像是打着小鼓点儿一样,害怕得很。
她微微抬头,看着常安手里的刀,想象着那冰冷的利刃在他脸上划出几道口子,想象着她血流满面,一脸的刀疤。
“啊!不。”春儿尖叫一声,拖着身子就往外跑。
赵大和钱二就站在原地,见她想要逃跑,立马拦住了她。
春儿一边推搡着,一边叫道:“放开我,放开我,我才不要让刀子在脸上划,你们放开我。”
最后,挣扎无果。
常安耸耸肩,无趣,这么快就怕了,真没挑战性。
他转身,收起匕首,拱手道:“王妃。”事情已经明了,春儿得了失心疯是假,他不必多说。
沈云纤点头,“退下吧。”
沈边暗骂了一声蠢货,这么快就露馅儿了。
“你不是得了失心疯吗?本王妃虽然没有见过失心疯病人,但本王妃也听说过,得了失心疯的人往往会自残。
她们不知道疼,不知道痛。别人伤害她们她们也不会反抗,因为她们已经完全麻木,没了知觉。
可是你呢?常安还没动手你就害怕了,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本王妃不介意让常安试试。”沈云纤道。
“王妃恕罪,我刚才只是被打蒙了,脑子不清醒。”春儿道。
沈云纤摇摇头,对绿竹使了个眼色。
绿竹上前就是几巴掌,打得春儿找不着北。
“你一个下贱的奴婢,在本王妃面前也敢自称我,这是哪里的规矩?”绿竹责问道。
春儿这才知道她为什么挨打,只得磕头告饶,“王妃恕罪,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嗯,知错就好。你现在可清醒了?”沈云纤问道。
“回王妃,奴婢清醒了。”春儿道。
“好,那本王妃现在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是谁?”沈云纤问道。
“回王妃,奴婢是春儿,是将军府的婢女。”春儿道。
“你从哪里来的?”沈云纤继续问道。
春儿有一丝愕然,王妃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回王妃,奴婢自幼被人贩子拐卖,那时候还小,走过了无数城市,已经记不清是哪里的人了。”春儿道。
“原来如此。”连自己的根都不知道,她就不用问第三个问题了,反正春儿也答不上。
闲话说完了,开始步入正题。
“好,本王妃问你,你为什么要谋害本王妃?”沈云纤问得很是直接,她已然知道春儿是凶手,不过是想拉沈边下手。
“王妃说什么,奴婢听不懂。”春儿低着头道。
“抬起头来。”沈云纤道,春儿听话地抬头,沈云纤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王妃说什么你听不懂?”
春儿被她凛然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沈云纤也不急,缓缓道:“绿竹,你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帮春儿回忆回忆,没准儿她就能想起来了。”
“是。”绿竹福了福身道:“奴婢担心王妃晚上睡得不好,便想着过来看看王妃是否有什么需要。
谁知奴婢刚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那人影一看见奴婢就要往外逃……”
绿竹说得绘声绘色,真是见着落泪,问着伤心。
“春儿,你可还有话说?”沈云纤问到。
“回王妃,就算有贼人闯入,意图谋害王妃,那也不是奴婢啊。”春儿狡辩道。
整个将军府那么多人,凭什么怀疑她。她看见沈云纤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疑惑得不得了。
她明明把毒药都给沈云纤灌下去了,为什么她还没死。
沈云纤看她一直在打量她,索性把被子微微提起,因为被子是淡粉色的,被药水打湿的那一块尤为显眼。
“你可是在疑惑,你分明是把毒药灌进本王妃嘴里了,为什么本王妃如今没事?”沈云纤道。
她看了看春儿的手,道:“许是你太着急了,竟然把毒药给洒了一大半。所以,本王妃只是轻微中毒。
但本王妃身子骨弱,就算是轻微中毒也被折腾了一番。好在王大夫医术高明,把本王妃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你也不必惊奇,若是你不信,你可以让王大夫检查一下你的手,是不是还残留着毒药。”
春儿赶紧把手缩进袖子里,在别人看来,她这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春儿眼珠子转了转,触及沈云纤似笑非笑的眼神,知道她是上当了。
可是现在再把手伸出来,似乎也不大好。她也怕被沈云纤说中了,万一她手上真的沾染了毒药呢。
沈云纤自然不会真的让王大夫去检查春儿的手,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春儿手上沾没沾上毒药是两说,万一没有,她不就给了春儿借口了么。
“看来你还是不承认,没关系,本王妃还有证据。绿竹。”沈云纤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