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赓傲眉头一皱,隐约有发怒之势,怒道:“治儿,你且细细说来。”
封容一喜,以为夜赓傲是要追究,此事。这样一来,岂不是可以还表哥一个公道。
不论这公道表哥稀罕不稀罕,至少皇上表明姿态是站在表哥这边,别人就算是动手,也会有所顾虑。
夜为治脸上看不出喜乐。淡漠的眸子里飘荡着淡淡的愁绪,似不满,似无奈,似了然,似茫然。
如果皇上是真心站在龙泽身边,就不会这么问了。
他之前分明说了,那胡言乱语之人已被幕后主使害死,他如何能细细说来。
龙泽俊眉毛微微上扬,眼底尽是冷漠,“父皇,依儿臣之见,此事可到此为止。”
龙泽看了看龙椅上的人,他发现,他根本不了解这个人。他不是没和他亲近过,小时候,他也曾趴在他的肩头玩闹。
那时,是多么的惬意与快乐。
为什么兄弟与兄弟之间会变成这样?彼此顾忌,彼此算计。
为什么父子反目成仇,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扮演好父慈子孝的角色。
他们都不觉得虚伪吗?龙泽不仅一次问过这个问题。
事实证明,那些人不会觉得虚伪的。因为带上面具的人生已经变成了他们真正的人生了。
他们,只有靠面具才能活下去。享受面具的虚伪的狡诈,享受虚伪带来的欢乐,承受虚伪带来的痛苦。
夜赓傲有一丝的吃惊,看着龙泽道:“你是说你不追究了?”
吃惊的不止夜赓傲一个人,除了夜为治,其他人脸上或多或少地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辰王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跟皇上见气?”一人小声道。
一人摇摇头,不赞同道:“不会,你看辰王是那种人吗?见气,这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就是,你以为谁跟你一样,为了点儿不起眼的小事记一辈子啊。”第三个与第二个有嫌隙的大人道。
“你说是小事就是小事啊,还要不要脸了?那鹦鹉我养了多久了,转眼间就被你那死狗给吃了!”先前那人反驳道。
“不就是一只鹦鹉吗?我赔给你就是了。两只够不够?不够的话我赔你十只。”那人财大气粗道。
“滚开,谁稀罕你那破鸟儿,我的小鹦鹉也是你这样的人陪提起的……”
要是沈云纤在此,一定会默吐槽,这是在干什么?秀恩爱还是炫富?
无聊。
本来官员们都在跟自己相熟识的好友讨论的,叽叽喳喳,声音嘈杂得很。
谁知,他二人声音一个比一个大,惹得众人都停下来,齐齐看向声源地。
刹那间,朝堂之上只有他们两人的声音。
这两人似乎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头啊,左看看右看看,怎么大家都在盯着他们?
感觉到一道寒冷的目光打在他们身上,说话最大声那两个官员一下子禁了声,低着头不说话。
“继续啊,两位爱卿,怎么不继续了?”夜赓傲问道。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两名官员齐齐跪下,汗流浃背。
“爱卿何罪之有,朕还想听听你吃鹦鹉的那条狗后来怎么样了。”夜赓傲道。
养狗那官员感觉心都快要停止了,他怎么就这么倒霉。都怪旁边养鸟这家伙,每次遇到他都没好事。
养狗的狠狠地瞪了一眼养鸟儿的,嘀咕道:“都怪你这家伙。”
那养鸟的不依了,悄悄回瞪道:“我还没怪你呢!要不是你,饿哦用得着跪在这里吗?”
吃他小鹦鹉地是他家的狗,现在她跪下这里的原因也还因为他!他都还没说什么呢,这养狗的还叫嚣起来了!
众人见两人这样,纷纷摇头,在心底喂这两人默哀。
都什么时候了,他们两害这么美眼力见。皇上在上面看着呢,这两人也敢如此放肆。
平常蛮混惯了,如今人都傻了!
夜赓傲再也装不了和颜悦色,沉着一张脸,道:“两位爱卿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为何不大声说出来让朕听听,也让众位爱卿听听。”
众人知道皇上这是真的生气了,要不然也不会说“见不得人的秘密”这话。
一个人有小秘密很正常,可是,下属对上级之间是不应该有什么秘密的。尤其是君臣之间,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关系,要更加小心对待。
“皇上圣明,微臣绝对没有什么秘密啊。”养鹦鹉的道。
“皇上圣明,微臣,微臣也没有啊。”养狗的道。
“那你们刚才才说些什么?”夜赓傲问道。他本可以以扰乱朝堂秩序处理这两人,但是他还想证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