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纤了然地看了一眼绿竹,接着问道:“你是不是还认为,就算邹管家要接受,也该象征性地客气一下?”
绿竹重重地点了两下头,佩服地看着沈云纤,“王妃您好厉害,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是本王妃厉害,而是你想事情想都太简单了。”沈云纤道。
办一个寿辰对她这种正是没有正事干的闲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换一句话说,还能让她拿来消遣时光。
当然了,她肯定会认真对待这件事情,这一点事无可厚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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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绿竹口中的客气一下,沈云纤更是觉得没有必要。
在九皇子府,大家就像亲人一样,没必要客气。
而且,她也不需要那种假意客气。如果她不想做这件事情,很少有人能逼迫得了她。
但是她愿意做这件事情,她自然愿意全心全意去做。
邹庄是聪明的,她知道她想借给他办寿辰这件事让怜儿和青儿过来,他没有推辞。
这不是在麻烦她,更不是倚老卖老,而是在方便她,为她着想。
“绿竹,你想想,本王妃为什么要请怜儿和青儿来给邹管家祝寿?”沈云纤问道。
“当然是因为王妃想见怜儿姑娘和青儿姑娘啊。”绿竹回答道。
“对,本王妃相见她们,可是没办法直接让她们过来,所以我只能用給邹管家办生辰这个借口请她们进来。”沈云纤道。
“哦!”绿竹恍然大悟,“那邹管家是知道王妃的想法,所以才答应的吗?”
沈云纤点点头,“自然了。”还不算太笨。
“王妃,奴婢明白了。邹管家事不想让王妃为难,所以才答应得那么爽快。邹管家真是太厉害了,奴婢一定会向他好好学习的。”绿竹道。
她就说嘛,邹管家在她心中可是典范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犯那种低级错误,原来是她想错了。
在释然的同时,绿竹又感到了深深的自卑。她和邹管家差这么多,还这么笨,要怎么才能更好地陪在王妃身边呢。
“王妃,奴婢太笨了。”她虽然能拍着胸脯保证她对王妃绝无二心,但她却不能说她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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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聪明的丫鬟陪在王妃身边,能帮王妃做些什么呢?
沈云纤聪绿竹脸上看出了担忧,看出了不自信,可是,她能说什么呢?
让她带精神来,让她跟着邹庄学习?这样就能克服一切了吗?
简直是痴人说梦。
任何人都是不一样都,有的天赋异禀,有的愚钝不看,这是天生的差距。
当然,这是两个极端,对于一般人来说,他们之间的差距并不是那么明显。
弱势的一方可以通过学习以及训练提升自己,但那并不是说弱势那一方通过努力就能赶上天赋异禀的人。
如果有人对一个残疾人说,加油,只要你努力了,你就能成为天下第一。
你信吗?可能吗?
不可能!
那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说这种话的人就跟满嘴谎言的骗子一样,是可耻的。
沈云纤绝对不会为了安慰绿竹就跟她说只要她努力了,十几二十年后,或者三十年四十年以后,她就能成为邹庄一样的人。
万一,万一,她成不了呢?万一她失败了怎么办?
万一她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一场笑话。
谁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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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你想要做邹管家一样的人吗?”沈云纤问道。
“想。”绿竹坚定道,她当然想成为邹管家那样厉害的人。
“为什么呢?”沈云纤循循善诱道。
“因为奴婢觉得邹管家很厉害,能猜到主子的想法,能帮主子解决问题。”这难道不不是一个下人应该有的价值吗?
她笨,很多时候她只能做一些小事,不能像邹管家一样迅速地了解王妃的想法,不能做的像邹管家一样好。
“可是,万一你这一辈子都做不到邹管家那样呢?”沈云纤一阵见血道。
“奴婢……”是啊,她一辈子都成为不了邹管家那样的人。
她甚至在想,她是不是给王妃添麻烦了。只是王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面,没有说罢了。
今日借着邹管家的事情,是要赶她走了吗?
这样一想,绿竹急了,眼眶里隐隐起了水汽。
沈云纤一看,哎呀不好,难道她话说重了?
不该啊,以前也没见绿竹这么脆弱过,今天怎么了?
“额,绿竹,你先别哭啊。”沈云纤再也摆不出架子,无措道。
她最讨厌别人哭哭啼啼的,她最害怕关心的人在她面前哭泣。
绿竹本来还想忍着的,可是听沈云纤这么一说,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止不住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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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奴婢知道奴婢不聪明,可是,王妃能不能不要赶奴婢走啊。”绿竹哭着恳求道。
她的声音很大,不受控制地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