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憐疑惑,不就是蜂蜜水,有那麼好喝嗎?見沈雲纖喝的歡脫,她拿起另一隻瓷杯,給自己倒了杯水。
送到嘴邊嚐了嚐,和平常喝的沒什麼區別,沈雲纖真是越來越誇張了。
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一隻杯子而已,摔了就摔了,我小庫房裡多的是,重新拿一套出來就好了。”
“你東西是多,可以不在乎,可我怕你讓我陪啊。”
“沈雲纖!”公孫憐叫道。
沈雲纖泠然,一般公孫憐叫她全名的時候就代表她生氣了。
她趕緊笑着道:“憐兒叫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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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別給我嬉皮笑臉的。我對你可是不夠好?一隻杯子而已,用得着你如此說話,真是枉費我擔心了這麼些天。”
“憐兒莫氣,我只是和你說笑呢。我們憐兒是遊園驚夢的第一把手,多少男子爲你趨之若鶩,送來的禮物堆積如山。
可是我們憐兒連看都不看一眼,凡塵俗物怎如得了憐兒的眼?只有像我這般的人兒才配得上憐兒。
嘻嘻,我說的可對?”沈雲纖朝公孫憐擠眉弄眼,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比劃,滑稽得很。
公孫憐被她的動作逗笑,用手帕捂嘴笑了起來。
“誒,笑了,笑了,笑了可就是不氣了。”沈雲纖跟着笑了起來。
兩人笑了好一陣菜停下,公孫憐拉着沈雲纖的手,認真問道:“梨之,你莫要和我說笑,我是認真的。外面那人是不是監視你的?”
沈雲纖從未和她說過有嫁人的想法,她雖知道她在將軍府過得不好,但她怎麼說也是將軍府嫡女,那些人應該不會欺負她至此的。
成親這麼大的事,怎麼說嫁就嫁,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
“梨之,你說實話,是不是沈邊逼你嫁的?”公孫憐問道。
她真希望沈雲纖說不是,因爲沈雲纖若是嫁給了一個她不愛的人,那她一生的幸福都被葬送了。
她不希望沈雲纖不幸福。
可是,沈雲纖給的答案確是肯定的。
“什麼!都說虎毒不食子,你那個爹真不是人。”公孫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憤怒地說道。
沈雲纖被她嚇得一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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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公孫憐好像誤會什麼了,她雖然是被逼嫁人,可後來她還是自願的。嫁給龍澤,她覺得很幸福。
“額……”沈雲纖想解釋,公孫憐突地站起來,將她拉到櫃子邊,從裡面拿出一個大大的包袱遞給沈雲纖。
沈雲纖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公孫憐,“憐兒,這是什麼?”
“梨之,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自願嫁人的,所以給你準備了這些東西,就想着有一日能幫到你。
沈邊我倒是不怕,可是辰王的勢力不容小覷,我認識的那些個官員對他諱莫如深,所以我不能和他對抗。
你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定然不會幸福,趁辰王不在,你拿着這些東西快走吧,逃到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
這是我的所有積蓄,能換成銀票的我都換了,還有一些首飾方便攜帶,足夠你無憂無慮過一輩子了。
孃親和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會替你照顧好他們的。”公孫憐急急忙忙說了這麼一大堆,將大大小小几個包袱塞在沈雲纖手裡。
她沒注意到,此刻的沈雲纖早已哭成淚人了。
“憐兒,你怎麼對我這麼好。”沈雲纖帶着哭腔說道。
“我對不你好對誰好,你忘了,我還沒成角兒的時候,流落街頭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是誰給我吃的給我穿的。
那個傻瓜明明也不好過,偏偏要把僅有的一個饅頭分我一半。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饅頭。
你說,現在那個傻瓜過得不好,我是不是得拼了命地幫她?”回憶涌上腦海,公孫憐受沈雲纖影響,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傻瓜說的就是沈雲纖,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沈雲纖有些記不清了。
只記得那時候她受茯苓的欺負,剋扣吃穿用度,經常從廚房裡偷饅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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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不被發現,她只偷一個饅頭,然後從後門悄悄溜出去,躲在牆角啃饅頭。
那天她餓得兩眼發昏,和往常一樣從廚房偷了饅頭就躲到牆角。她手裡拿着白花花的饅頭,饅頭還在冒着熱氣,正準備下口時,她看見了瑟縮在牆角的公孫憐。
她見公孫憐穿的單薄,天空飄着大雪,公孫憐的嘴都凍紫了。
那時的公孫憐髒的像一隻小貓,完全不像現在這般。只是她的一雙眼睛清澈明朗,讓沈雲纖移不開眼。
因爲府裡要來客人,茯苓不好做的太過分,飯可以不給吃,可穿的衣服外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沈邊不想外人說他寵妻滅妾,虐待嫡女,所以給她穿的衣服還算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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