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琇蓁每天按时给他煎药喂药,若是不喝,或是把药连带着碗摔地上,她就会弄来第二碗,若是再摔,她就接着煎第三碗,固执地令人无计可施。
贺澜庭心里想着,她这样一根筋的女人,若是他打碎十八碗,估计她就会重新再煎十八次。
后来他没办法,只能乖乖喝药,每次在她面前都十分狼狈,感觉自己变成了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他知道不该冲她发脾气的,可如今他还能冲谁发脾气呢?又或者他还能跟谁说上一句话呢,少卿府没了,他那寥寥可数的亲人也没了,只剩下这个年夜撵不走的弟妹。
陈琇蓁刚来少卿府的时候,他便发现了,这个女人身上有种魔力,每次见到她,总会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
看到她皱眉,就心悸,看到她落泪,就跟着伤心,看到她微笑,就止不住开心。
贺澜庭很害怕,他觉得自己魔怔了,就像是中了毒一样。
所以新年一过,朝廷开始正式上班,他便不愿在府里待了,每天借口大理寺很忙,都不敢回去了。
可是不回去,心里又一直挂念,做事的时候也没有以往专注了,总会分神。
没有办法,只能叮嘱炎文好生看着她,若是贺澜绯再动手打人,一定要在此之前制止,可谓是操碎了心。
他也想不明白,这个小女人软软糯糯的,跟个小猫咪一样,仿佛只要轻轻一捏,就能把她捏死,说话的声音也小小的,长得也不是特别美艳,可为什么就会上瘾呢?
贺澜庭一想到她的身份,就十分头疼,为了扼杀心里的那点意动,唯有避开她。
若说这辈子最庆幸的事,便是那天晚上他没有离开少卿府,没有把她拒之门外,没有把她丢在床上,而是小心地塞进了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