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车上,沈添青在自己的家庭群回了敷衍无比的话,还谴责了她妈半夜不睡觉给她打电话的行为。
陶宜:“她们来过的,我们到的时候在3F的小厅跟工作室的人在开会。”
工作室速度很快,报备了一下孟蘅的身体情况,也直接告了那几个趁乱点蜡骗流量的营销号,在鸡飞狗跳里还是稳定发挥,除了……
和自己的艺人一样怕沈添青的怂货德性。
沈添青冷笑一声:“和孟蘅一样上不了台面,今年奖金没了。”
陶宜:“好的。”
“那边反馈来了没?事故原因报告发给我。”
沈添青点开微博,孟蘅的名字还高挂热搜,之前转发近万的白蜡烛节哀微博被挂上了谣言论证,底下骂声四起。
她往下一拉,关联的孟蘅工作室,保平安保平得跟大喜之日一下,底下都要求维权的,疯狂在艾特晚会的主办方。
“初步结论是人为故障,因为孟蘅的节目顺序和彩排顺序临时换了,很大部分原因可能是……”
陶宜坐在后座的另一边,即便这些年深入娱乐圈,但她依旧觉得没网上传的那么邪乎,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脊背发凉,堪比当初看到沈添青火海跟灵媒辩论的毛骨悚然。
“赵……”
“赵祎?赵祎,”沈添青的喉咙冒出一声嗤笑,她的相貌少年时期配合婴儿肥其实给人一种清纯甜美的感觉,但是现在脸上的圆都没了,下巴尖俏,那点可爱变成了阴森,仅存的昳丽都显得格外阴间。
“又是他,这事精搞别家艺人就算了,这次搞到我的人头上……”
陶宜觉得沈添青又戏瘾大发,开始搞一些谜语言论了。
这点脑子还混什么。”
沈添青的口气听起来很愉悦,今天的事从头到尾都没能让她的情绪大起大落,稍微起一点的可能还是来的路上惋惜自己的不完美代餐要没了。
得知孟蘅还活着整个人好像又冷静了下来,现在纯属搞点乐子,中二病犯了:“代言别要了,二番撤了,半年在家抠脚吧。”
陶宜战战兢兢地提醒:“但是赵祎不是我们公司的艺人。”
沈添青哼了一声:“需要你提醒我么?”
她好像向来不会尴尬,只有陶宜自己尴尬几秒。
反正沈添青人脉那么广,给人下点绊子也很容易。
孟蘅就算有包养传闻,这一年给她找点事的人也不少。
沈添青对她谈不上喜欢,也不会周到护着,偶尔知道给点反应,现在人都快摔死了,就想来一把大的了。
她又打了个电话。
陶宜在一边发了条消息给孟蘅的经纪人。
觉得经此一役,孟蘅只剩三个月的代餐保质期可能会延长,让经纪人好好把握,不然她也要被扣工资。
“对了,你明天给我买几套小孩喜欢的玩具,最好是麻烦点的,能让人玩到哭的那种。”
沈添青刚打完电话,又转身跟陶宜说。
陶宜:“……是给您侄子买吗?”
沈添青点头,“我姐都有二胎了,你再顺道买点三岁小孩的东西,一定要别致,新颖。”
谭檀跟沈添青这么多年也不算完全没见,毕竟过年视频电话里总要寒暄几句。
她家人口不少,关系也复杂,上面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俩哥不是亲的,是她爸和前妻的亲儿子。
姐姐同母异父,是她妈和前夫的孩子。
只有她是这对再婚夫妇的亲生女儿。
父亲年纪很大,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和她岁数也差很大,很多时候都没什么话讲。
早年沈添青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谭檀会借口带妹妹然后把沈添青带出去玩。
那个时候,她们姐妹俩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陶宜不知道这对姐妹隔阂的具体原因,嘴角抽搐着在网上找礼物攻略。
沈添青微闭着眼,手指敲着膝盖,咿咿呀呀的哼出一段《风筝误》,那张脸被路过的街灯明明灭灭地亲吻,每一次隐在暗处的时候,都像是一场声嘶力竭的短暂祭奠。
她其实不太喜欢回忆自己的小时候。
但是时絮却只存留在她小时候,也从来没属于过她,甚至在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时絮是谭檀口中开玩笑的一个“姐夫”。
少年成名的刀马旦,无数票友都奔着她的名头。但是沈添青小时候不太接触这些,怕这种锵锵锵的音乐,也很怕台上穿着戏袍的人。
那年她不到十岁,抱着一束老大的玫瑰花,被谭檀指挥,走一步退半步地挪到时絮身边。
这人的包头没摘,只卸了半面妆,半边重妆半边素颜,被玫瑰花怼了腿,低头看来的时候甚至有点凶。
沈添青被这花脸以怼,哇地哭了,一边还不忘把花递过去,抽抽噎噎地说——
“这是我……我……姐姐让我给你的…”
时絮笑出了声,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找错人了吧?”
后来沈添青固执地觉得,哪怕是谭檀都找错了,我也是对的。
但是她没想到,这是命中注定没错。
是一场命中注定的阴差阳错,是命中注定的终有一别。
她还是后悔自己在离对方最近的时光里犹犹豫豫错失良机。
以至于后悔终生,把自己折磨得不人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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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宜在匿名论坛的帖子——
——《我的阴间老板》——
最近更新:我老板因为不满意算命先生的前世今生,觉得自己怎么可能是一匹马,怒而跟算命先生打架,引发火灾。
[微笑]然后我再也没预约到其他算命先生的号,给的再多也没用。
因为她被灵媒届拉黑了哈哈哈哈哈[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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