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出身皇室的原因,傅瑕有些高傲,进来见到刘遗后,那大汉便要求其余人等都退下,只留傅瑕和刘遗两个人在厅中,为防止有人偷看,那大汉还笔直笔直立在门口,铁塔一样面向门外守在那里。
对他反客为主的做法,刘遗没有说甚么,与傅瑕简单寒暄见礼后,分宾主坐定。
傅瑕的声音低沉悦耳:“久闻望北刘郎雅量高致,才貌俱佳,只恨缘吝一面,今日有幸得见,传闻不虚。”他一边说,一边抬手将帷帽取下放在旁边的小几上,露出一张雪白的脸孔,金发碧眼,高挺的鼻梁,非常典型的西域胡人长相,果然貌美异常。
初次见面,两个人都是不咸不淡地说些场面话,互相观察,刘遗固然要猜测傅瑕的打算,傅瑕也在琢磨刘遗特意用那首很显然唱给自己听的歌把自己引来的用意何在。
最后还是傅瑕打破僵局,他行动虽然比较自由,但出来时间久了,也会引起周和不快,不像刘遗,他家的将军徐放不在洛阳,刘遗要磨蹭到几时都不是问题。
又聊了几句乐理,傅瑕便从袖中取出一支长长的淡金色胡笳,道:“久闻望北刘郎琴艺高超,不知傅瑕有没有这个荣幸,与刘郎合奏一曲?”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刘遗一口答应,他把放在座位旁边的琴摆上几案,问道,“敢问殿下属意哪首曲子?”
“望乡台。”傅瑕莞尔一笑,“看来你我都是望乡人,这曲子正合适。”
他甚么意思?单纯回应我那首歌,还是有别的深意?刘遗垂下眼帘,遮去眼中所有情绪。
从此,傅瑕便时常以探讨乐理为名上门拜访刘遗。
他容貌冶艳,来去虽用白纱遮面,偶尔风过,露出半个下颌或一线脖颈,也足够引起旁人遐想,久而久之被人摸清规律,便有不少人赶在傅瑕的马车在徐府门口停下时守在这里,傅瑕来时盯着,走时也盯着,恨不得身化狂风,将白纱掀开,露出美人容颜满足大家的好奇之心,要不是那阉奴阿落人高马大看着实在吓人,只怕便会有胆大包天之徒冲上来直接动手了。
刘遗问过要不要请徐府管事出面,在傅瑕来做客时将徐府门口清场,傅瑕笑着拒绝了。
“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好,得着我的人才会重视我,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跑来看我,这样他们才会当我是宝贝。”他已经二十三,说这话时却极其自然地咬着嫣红的嘴唇,大大的眼睛望着刘遗,碧绿色的瞳仁清透,宛如稚子,一派天真无邪,“刘郎也一样,要想过好日子,就得让你家将军再也离不开刘郎,把刘郎当作全天下最珍贵的宝贝才行,平日里尽管仙气飘飘,到了榻上,该用的手段还是得用,不然只是一个木头美人,过不多久新鲜劲就过了,或者更严重些,总是这样一本正经,惹怒了你家将军,把刘郎丢进军营做营妓可怎么办?大名鼎鼎的望北刘郎被千人骑万人跨,那可真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交浅言深,傅瑕忽然提到徐放和刘遗的房中事,所为何来?他语中的威胁,又是为了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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