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颀亲自站上了庐江城头最高处击鼓助威,一身雪白闪亮的盔甲,盔上红缨随风飘飞,实在是威风凛凛,城中军民认出她,不由得纷纷跪拜高呼:“公主!公主!”
城外黑压压的燕军都盯着这个耀眼的女人,这便是大楚的公主!
徐放舔了舔上牙:“谁第一个攻进庐江城,就把这个女人赏给他做奴隶!”
震天动地的喊叫,长刀□□有节奏地用力击打地面,马蹄躁动,燕军群情汹涌,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燕军悍勇,楚军滚木擂石钉拍热油金汁轮番往下放,燕军死伤惨重。
攻城战燕军不占地利,他们的优势是人多,士气旺盛,城上城下迅速堆起了尸首,血流成河,扑上来的燕军却更多,一个个脸色狰狞,满是嗜血之色,有不少咬着刀子攀到城头就往陈颀方向冲,陈颀手中的鼓槌却从来也没停过。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声声击入人心。
城头上的楚军伤亡逐渐增加,陈颀身边的卫兵都加入了战团,一个死了,另一个顶上,一个缺口出现,无数人扑上去填补缺口,身体做城砖,鲜血做泥浆,挡住燕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他们不能退,身后便是他们美丽又骄傲的公主,为了公主,半步不退。
陈颀越这样硬抗,越激起燕军的野性,围攻庐江整整七天,城下的尸首几乎堆成了山。
刘立策马立在大纛下,看着高处那个几日来从未离开城头半步的大楚公主,蹙着眉思考良久,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边战火纷飞,动静闹得大极了,别说林润雨,连下江和敖仓那边的援军都始终不见一个人过来,而且庐江城中原有守军八千,看旗号变换估算人数,这八千人都在战场上,还有万余新军哪里去了?
不好,中计了!
刘立猛地一带马缰,从高岗上飞快冲了下去。
城下燕军阵型匆匆变化,大纛以最快的速度向西飞奔,潮水般涌来的敌人终于潮水般退去,追随大纛一路向西。
陈颀丢开鼓槌,揉着酸痛得已经毫无感觉的双臂,纵声大笑。
燕军,荆州大营,人喊马嘶。刘遗被卫兵喝令不得出营帐半步,只能从帘子缝隙中向外窥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