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得对，我就是故意的。”他仿佛纠结了很久，才终于开口，身子微微发抖，“小殿下威胁要把我送去做营妓，我不得不听从他的话。他说皇帝喜欢中原文化，要我教娘娘弹琴，希望可以借此让皇帝回心转意，重新宠幸娘娘，我便借这个名义顺道将那把挂着珍珠扇坠的宫扇献给娘娘，希望有朝一日能让皇帝看见。我不想认他，却更不想一辈子做个雌伏他人身下的脔宠。我要让皇帝在不经意中发现我的存在，我想让他知道，我受这些苦，都是他害的！”
“你又在说谎。”刘承轩果然没有被他的后半段话引开注意力，依旧将刀锋指向那个还没有缝起来的破绽，“傅瑕雅擅音律，傅瑜却不通此道，要学曲子也是傅瑕学，轮不到傅瑜。何况他姐弟这等出身，怎会把那把扇子看在眼里？拿在手上？傅瑜冒着宫内宫外私相授受的风险为你做这件事，傅瑕更是胆大包天，居然打通关节把你送去燕楚交战的前线，所图绝不仅仅是固宠。”他审视着那人的眼睛，“说，他们从你这里得到了甚么？和你做了甚么交易？他们为甚么要帮你这个忙？”他将语速放得很慢很慢，“无论你隐瞒真相是想护着谁，都护不住。如今你的身份还只是楚俘，皇帝并没有认你，我依旧可以，随时，杀了你。”
那人抬起眼，在刘承轩锋利的目光注视下反问：“我是战俘，一无所有，先生认为小殿下能从我这里交换到甚么？”
“现在是我在问你。”刘承轩笑笑，“你力不如人，没有反问的资格。”
那人再次沉默良久，过了好一会才不得已答道：“小殿下，要我给大王子送一封信。”他的声音中有着隐藏不住的痛楚，“小殿下，日子过得很苦。”
“信呢？”刘承轩依旧直接忽略掉充满感情的后半句，刀尖稳稳地指向关键处，毫无动摇的意思。
“是口信，已经转达给大王子。”
“口信甚么内容？”
那人再次沉默。
“说，口信甚么内容？”刘承轩重复了一遍问题，“我的时间有限，耐心也很有限，不说，你们就得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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