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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蔡奇那些人都在享乐，没多做防备，赵王带来的人很快就攻破了江都行宫，把叛变的御林军全擒住了。但这些叛军已经侮辱了皇室所有女眷，她们被救出来之后还是全部喝毒药自尽……”
刘恒“啊”了一声：“为甚么要自尽？”
这个有点难解释，林润雨想了想，答道：“被夫君以外的男子占了身子是件非常羞耻的事情。她们有的人觉得只有死才能洗刷这种羞耻，有的是别人都求死，自己不死就好像十恶不赦一样，只好被迫跟着一起死。”
“她们真可怜。可是义父，甚么是占了身子？”
这个问题更难回答，林润雨又想了半天，回答：“就是、就是行了夫妻之事。女子和夫君行夫妻之事天经地义，被夫君以外的人强迫着行夫妻之事就是侮辱。”他极有先见之明地立刻跟上一句，“至于夫妻之事是甚么，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刘恒半懂半不懂地点点头：“后来呢？”
“江都宫变让皇室几乎死了个干净，男丁是蔡奇他们亲手杀的，女眷也因他们而死，因此赵王牢牢记住了叛军首领蔡奇的名字，还有他做下的这些恶行。”
“他们欺负无辜的女子，做错了事，被杀死说得过去，可那些女子不该死，她们是被强迫，又不是自己的错。我要是赵王，当时一定会劝得那些女眷不要自尽，好好活着。她们死了，不但让赵王难过，说不定还得和那些害她们的恶鬼在奈何桥上一路走，那不是更委屈。”
林润雨大为赞赏：“说得好！做错事的人该死，被伤害的人才应该好好活着，活得越快活越好，最好能把那些坏人气得头昏，投去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
刘恒拍着小巴掌：“对！义父这个主意好！”
“但那些女子没有恒儿明白事理，她们周围的人也不懂，不知道怎么劝，所以才落到这样悲惨的境地，也让赵王跟着伤心。赵王记恨了这个蔡奇，南迁之后有一次叫民间举荐孝廉，有一个叫做蔡彰的人因为侍奉卧床的母亲多年，南迁途中那么难都没有放弃，直到母亲终老，孝行很值得嘉奖，同时本人也很有才华，因而被推荐做官，来到金陵。赵王当时是皇帝，看了蔡彰的举荐文书，发现他居然是那个坏人蔡奇的二儿子，立刻斥退，坚决不用。”
“这个蔡彰也是坏人么？”刘恒问。
“这个我要问问你。”林润雨不紧不慢地答道，“蔡奇有两个儿子，长子蔡振，在胡人入侵中原的时候坚守荥阳数月，城破之后力战而亡，死的时候浑身是箭，倒都倒不下去，后来有人从他尸体上把那些箭拔下来数了数，足足有上百支。蔡奇二子就是蔡彰，国破之前在宜春做官，宜春守将看到大军压境，知道打不过，便要投降燕人。蔡彰发现异常，提前联络了一些人忽然发动袭击，将宜春守将擒获，控制住局势，然后一点一点想办法把城里的百姓陆续都疏散出城逃难，自己才带着母亲逃走。燕人占领一座新城通常会大肆劫掠，百姓不交出财帛女子就会被杀，很惨。因为蔡彰举措得当，宜春百姓几乎都活下来了，还保住了赖以生存的家产，能在南迁之后还有一口饭吃，因此全都很感念他的恩德。”林润雨认真地看着刘恒，“恒儿，你来说说，这个蔡彰是坏人还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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