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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瑕真是一点没说错,他都躲出去了,刘遗还是和熟透的虾子没两样,偏偏这事还不能怪到徐放身上,只能咬着牙匆匆擦洗穿衣服。
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利索了,一转头,就看见徐放手里还抱着一堆脏衣服神游物外一样傻乐,刘遗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低骂一句:“你傻站着干甚么呢?”
徐放被骂了才总算醒过神,赶紧收拾屋子,看见刘遗支起窗通风,又忙不迭地抓起厚袍子跑过去,道:“就这么站在窗口,风吹坏了怎么办。”说完不由分说给刘遗里三层外三层裹好,像个瓷娃娃一样小心翼翼抱到已经整理干净的床榻上坐定,认真叮嘱,“主人动动嘴就好,要做甚么我来做。”
这蛮子简直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雄性动物终于抢到新妇之后的得意洋洋和心满意足,还丝毫不加掩饰,刘遗越发羞恼,站起身道:“我去找小殿下说话。”他横了慌忙跑过来的徐放一眼,道:“你别跟着!就在这里打扫屋子。”
徐放立刻站定,道:“好,我保证收拾得让谁都看不出来。”
刘遗终于忍不住啐了一声:“混账!”
好在傅瑕体贴,见到刘遗,半个字都没提方才尴尬的事情,反倒把刘遗拉到无人处,异常严肃地长躬到地,恳求道:“昨日我失态了,请靖南王千万不要将昨日的事情说出去。大王子正在丧期,要是给人知道这些,会给他惹麻烦。”
孝期行房,便在大燕这个礼法不那么严苛的地方也是会引起非议的。问题是傅瑕既然知道会惹麻烦,为甚么特意跑来喝得烂醉然后说出这些话?是他真的心情郁结无法排解因而一时忘形?是大王子授意?还是傅瑜要给自己传递甚么信息?
刘遗来不及多想,赶紧扶住他,道:“小殿下放心,你我患难之交,我绝不会辜负小殿下的信任。大王子是小殿下心上人,我就算因为甚么不得已的原因于大王子产生龃龉,也绝不会让小殿下为难。”
傅瑕睁大双眼,似乎是无法置信一样打量了他好半天才道:“靖南王是赤诚君子,如此傅瑕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