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突然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鹤田猛地转头看回去,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贝尔摩德的电话是时候打了进来,言简意赅,给了他下一个任务的地址。
是一座城郊废弃的仓库。
还真是赶巧,前脚库拉索刚被警方带走,后脚贝尔摩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连任务地点都给他挑好了。
就差他往坑里跳了。
不过如果贝尔摩德动作这么快的话……也就是说她刚刚是在一旁看着的?可她也并没有阻止,而是放任事情的发展?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看来有意放水的不止他一个啊。
按照给定的地址,鹤田找到了那个仓库,除了大门口阳光照进来的那一点地方外,整座仓库漆黑的一眼望不到最里面,看上去随时都可以把他吃掉一样。
鹤田试探性的往里面走了两步,脚步声在空荡荡的仓库内回响,他转头看向大门口,尘埃在阳光下起起伏伏,然后突然又什么改变了它们的轨迹。
一阵微小的破空声传进他的耳朵,鹤田头也没回,赶紧就地一滚,有什么东西堪堪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来不及再做动作,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鹤田仅有的视线中是一双已经很久都不曾见过的皮鞋。
果然还是这样啊……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漆黑一片,麻醉药的劲还没完全过去,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不怎么清楚。
高浓度大剂量的麻醉药,该说真不愧是琴酒的手笔吗?
鹤田吃力的转了转脑袋,视线所及是遥远的夜空,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其实是已经死了的。
意识逐渐回笼,鹤田才想起自己可能在什么地方。
东京晴空塔。
以前他还很小的时候,琴酒其实也带他来过几次,尤其是到了夜晚的时候,俯瞰着脚下的万千霓虹,好像世界都被自己踩在脚下一样。
那时候的琴酒跟现在还不太一样,端着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背地里只要是不太过分的要求,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挑着满足他。
比如夜晚悄悄溜出去玩什么的。
那时的鹤田天真的以为那些灯火中总有一盏为他而留,可直到后来他才明白,琳琅闪耀的光芒里其实也会藏污纳垢,而那,才是他最终栖息生长的地方。
他不再喜欢从高处观光了。
背后突兀的响起了脚步声,鹤田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真是份大礼,”鹤田的声音听上去还有点含糊不清,“特地把我,带到这里……故地重游吗?”
琴酒无意与他寒暄:“你放跑了库拉索,任由她被警方带走,为什么?”
琴酒的声线终年平静的跟电子音一样,鹤田抬眼望过去,厚重的刘海,不变的礼帽和宽大的风衣把他能看见的地方遮盖的严严实实,完美的和黑暗融为一体。
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正眼瞧过琴酒了。
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没有为什么,”鹤田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怎么?找到动手的,理由了?”
“Boos对你的做法已经不满很久了,”琴酒答非所问,“朗姆那边没有发表意见,算是默认。”
“所以,他们终于,要派你,来杀我了吗?”鹤田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语气挑衅,“老师?”
“直接杀掉你的话太可惜,浪费了组织这么多年对你的培养,”琴酒居高临下,并没有受鹤田的影响,“所以我向上面建议洗掉你过去的部分记忆,重新为组织效力。”
鹤田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琴酒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很可惜——”琴酒故意拖了个长音,好好欣赏了一番鹤田逐渐变得苍白的脸色,“这个建议被朗姆驳回了,他看上去意见很大的样子。”
“这就是父亲吗?”琴酒直到鹤田最深的痛处在哪里,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当然会毫不留情的戳下去。
“别跟我提他。”鹤田狠狠瞪了琴酒一样,可就他现在的样子来看,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当然不止。”琴酒慢慢踱步到观景窗前,脚下的灯火一如往昔,这么多年不曾改变。
只有他们变了。
“我记得你收养的那个小鬼,”琴酒点燃一支烟,冷哼一声,“看上去你很是宝贝他。”
“你想说什么。”鹤田垂眼,锋芒尽数收敛在其中,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菲利需要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这里风景不错,”琴酒叉开话题,“只是劝你不要动那些歪心思,你知道要怎么做才最有利。”
“朗姆说要给你最大的自由,我已经很给面子了。”
鹤田不再看他,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公寓里从来都没出现过窃听器一类的东西。
看来是还没注意到世良圆柏,不然琴酒也不会有闲心在这里跟他谈天说地,大费周章最终目的却只是给他一个警告。
朗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霓虹依旧闪烁,灯火掩住了所有的不知名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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