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觉得舒垂霖一本正经的提醒他洗脸睡觉,有一种很居家的感觉,第不知多少次想,小叔叔真是个很好的人。
虽然外面传言......但眼见为实,生意场上的事不论,至少在生活中,舒垂霖真的好脾气,很温柔。
只是,住下来?
这里距离剧组很近,酒店更是不远,倒没有留宿的必要。
沐心就说明天再过来,反正剧组放假。
舒垂霖说也好。
在沐心准备离开的时候,叫住他:“绥绥,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干净的水杯搁在厨房上侧柜子里,不要说坐轮椅的舒垂霖够不着,就是沐心这个身高一米八的,也不过将将能伸手拿到。
沐心低声一句“怎么放这里”,拿杯子去厨房洗干净,又按照舒垂霖睡前的习惯只倒了白水。
这期间没有问舒垂霖要喝什么。
他是个演员,还是真心热爱演戏的那种类型,日常对生活的观察很细致,上次在舒宅住的那几天,对舒垂霖和六子的一些生活习惯已经有了简单的了解。
舒垂霖送沐心出门。
门口了叫住沐心,将沐心的指纹录入电子锁:“六子这两天不在,我这样,你来了恐怕来不及开门。”
六子这两天不在?
沐心神情微怔,立即觉得应该留下,只心道此时说出这话,小叔叔大概会觉得不自在,只点点头:“你......小叔叔晚安。”
舒垂霖颔首:“好,晚安。”
房门关上,一室寂静,
舒垂霖坐在门后,已然没有了对沐心说晚安的安然神态,闭上眼,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到底在期望什么呢。
不到三分钟,门铃响起,
舒垂霖睁眼。
他没有立即开门,只听着门铃,心底某种预感犹如烈焰升腾。
门外,沐心正准备用指纹开门。
他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并不会因为能直接开门就真乱闯,是以耐心的按了门铃。
指纹印上去的一刹那,门开了。
门内,男人一只手攥着门把手,语速有些奇异的慢:“怎么......回来了?”
沐心脑袋抵门框上,装模作样的按眼角:“小叔叔,收留一晚呗?出门了才觉得路远,不想跑了,反正明天还要过来。”
十分钟后,沐心获得了主卧的居住权。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他是客人,有个客卧就不错了,但舒垂霖说这里他之前没住过,客卧的床矮一些方便......
嗐,还是怪不好意思的,感觉鸠占鹊巢了。
房间虽没怎么有人住过但收拾的干净,各种物品也很齐全。
沐心洗了个战斗澡,换了干净的微有些宽大的睡衣,又去敲舒垂霖的门:“小叔叔,我不关门了,你晚上想吃宵夜就叫我,我听得到。”
不论是宵夜还是别的帮助,得告诉对方自己在这里。
他是个不喜欢熬夜的人,也不喜欢给自己找事,但手链还在腕脖上的缀着呢,对朋友,那必须照顾的妥妥当当。
舒垂霖说好。
因房门未关,他可以清楚的听到隔壁小孩儿汲拉着拖鞋走路的动静,听着这动静,直到再也听不到,才驱动轮椅到床边。
关灯,然后脱鞋袜。
客厅墙角的地灯发出微弱的光线。
光线寻觅而来,虚落在男人脚腕上,左脚小腿以下轮廓并无异样,但于细微处却可窥见一两分金属光泽。
冷森森,像它的主人。
几分钟后,轮椅上的男人站起来。
他动作不快,但将近一米九的身形在黑暗中也可窥见高大与精健。
很快,浴.室响起水声。
沐心这一夜没睡瓷实,还偷摸去门口看了。
两间卧室的门都开着,他一瞅就能看个大概,看到舒垂霖安安稳稳的睡在床上,心算是落了地。
他只记得舒阳说过,舒垂霖年幼走失,再回来已经是个身患残疾需要人搀扶的少年。
到底残疾到什么程度,却没人知道。
舒垂霖从未在人前露过受伤的腿,有人说他下半身瘫痪,有人说一条腿锯掉装的假肢,还有人说根本没受伤,是装的。
事实到底怎么样,倒真的成了谜。
翌日,沐心一整天都在这里。
他此番真是铆足了劲儿做饭,不止为之前答应过舒垂霖,还为对方昨天在剧组的维护。
知恩图报么不是。
不过细细算下来,好像也没干多少活,蔬菜都是清洗好才送过来的,直接放锅煮就好了。
倒是舒垂霖,不单下厨煮了个汤,还主动帮他剥蒜......
第三天,沐心就去了剧组,生活总是要继续,工作也是。
值得一提的是,他有房了,虽然是暂时的,但舒垂霖说这里的房子很久没人住,空着也是空着,让沐心住。
住这样五脏俱全的房子,当然比住酒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