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争,那就去争吧。追逐血王座的竞赛从来都是公平的,参赛者也不由我指定。但你要想好了,这场比赛可没有自愿退出的可能,非死亡不能停止。血王座的权柄必须用鲜血来偿还,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大床上,躺着的苍老男人平视着吊灯,但对着床边的女士说道。裴丽尔没有回答他,只是拧干了床头铜盆里的一块毛巾,轻轻擦着鲁嘉的脸。
这男人自顾自接着说:“我知道你在邮路里掺了沙子,在我还能动的时候就开始了。我让你管商队,这也是我默许的。但不要影响王国正常的消息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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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人的信仰其实系统化为七神信仰历时才几十年,换句话说,匈人各部族统一为王国后,七神信仰才成为国教,才建立教会。因此,七神教义中难免存在许多旧时的部落习俗和原始信仰残留。也正因为如此,脱胎于自我认可和崇拜的“自我”神,成为了七神信仰里的基石和联系的纽带。
匈人认为祭祀神灵的行为和祭祀所用的物品本身都具有特殊的意义,尤其祭祀所使用的主食和记录文字的书卷折射和承载了自身的灵性,是沟通神灵的桥梁。但因为食物和文字记录存在对外和与他人交流的因素,匈人普遍认为这是部族生活里最重要的两件事,需要格外设置官员和人员来保护。
因此,在王国和部族里,均设立了司库官以掌管主食粮食保管查验,且由于食物的宗教特性,司库官接受来自王国官僚和教会的双重领导监督。而在文字记载的保护和传递方面,王国设立了完善的邮递系统,拥有数量庞大的邮差。
邮差是王国正式的官员,依托邮路和商队,传递官方的书信,也接受付费的私人寄信。匈人认为写下的字迹里承载着人的灵性,是神性在现实里的映射与投影,需要格外谨慎和额外的保护。具体来说,匈人习惯用火漆或蜡密封书信或书卷,印鉴和戒指在密封中广泛使用,作为验看真伪的凭证和邮差履职的依托。
邮差们使用邮路,可以凭借身份印鉴随时请求邮路上任何一个匈人商队的帮助,并有权在商队里替换自己的马匹,由商队头目登记,至最近的匈人官僚机构或教会报销必要费用。这套系统良好运行多年,与匈人的轻骑兵、无处不在的匈人商队一起,串联起了庞大的王国,帮助匈人赢得了一次次战争。
阿提拉在祭祀自我之后,就让邮差寄出了给约书亚的信。他判断路曜会在萨瓦河与西线的罗马人僵持,所以让他们牵制敌人,由阿提拉自己来长驱直入希腊本土,以击溃罗马人,得到匈人最想要的利益。
急行军数日,阿提拉没有诧异没有接到路曜的信,只要邮路畅通,随时都可以联系得上他们。
只是,凭借多年战场上的经验,他总觉得这次的突袭有些奇怪。除了在多瑙河击溃的两个罗马军团外,匈人主力再没有遭遇任何系统的抵抗。执剑者早就告诉了他,罗马最精锐的第七军团在西线,但这样的平静无论如何不会是强大的罗马应有的样子。
阿提拉根本没有指望自己那个华而不实的弟弟能有什么看法,即使让他来看,常年在西罗马的布莱达也根本不了解希腊。阿提拉在多瑙河北岸时就启动了暗线的执剑者,可此时他也并没有接到异常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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