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差距太大,楚尧尧根本无法反抗。
好在这时候,燕道安伸手拍了拍陆河天的肩,示意他收起威压。
楚尧尧身上一轻,她艰难地伏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看起来狼狈至极。她勉强抬头看去,陆河天眼底的厌恶之色更浓,燕道安的神情则稍微缓和了些。
燕道安开口了:“楚尧尧,你可知玉衡山弟子私通魔修,谋杀本门长老是如何处罚的?”
楚尧尧没吭声,她全身每块骨头都微微发疼,实在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陆河天“哼”了一声:“自然是废除修为,震碎经脉,打入水牢,任其自生自灭。”
这就是要处死她的意思,这是正道处罚弟子时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即使是死刑也不会真的当众处死,而是假惺惺的处以必死的酷刑,再美其名曰,若是弟子熬过了酷刑,便可免其一死,好似真的多善良一般。
把《凌天魔尊》这本书看了整整六遍的楚尧尧对于这里的世界观实在是太了解了。
虽然谢临砚作为男主不是什么好人,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但这个世界的正道同样不是什么好人。他们都各自有着自己的目的,唯一不同的是,谢临砚的目的向来都是为了自己,但是这些正道之人的目的大多是为了门派的发展,或者家族的延续。
他们自诩正义,为了门派的脸面和未来不惜做出牺牲,甚至强迫不愿做出牺牲的人自愿奉献,作者当初在设定这个世界观的时候就说过,这个世界中所谓的善,其实本质是一种道德绑架。
“你该怎么做;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你不能只想着自己......”
作者非常讨厌这种所谓“善”的道德绑架,所以才创作出了谢临砚这么个不接受任何道德束缚,更加不在乎任何世俗目光的主角出来打脸那些“世俗之人”。
燕道安又开口了,他语气相当温和:“楚师侄,我想你也不过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听信了魔头的谗言,你要明白,像你这样的纯阴之体,落到谢老魔手中,是必不可能被善待的,让你成为他的道侣不过是诓骗你的说辞罢了。”
楚尧尧隐约猜出了几分燕道安的意思,她一字一顿道:“那掌门的意思是?”
“楚师侄既然与那魔头有联系,大可给他传音,邀他到玉衡山一聚,助我玉衡山将他擒杀。”
原来等在这儿的,楚尧尧终于明白他们做这一系列事情的目的了。
正道四大门派,除了一直避世不出的圣道宫以外,剩下三家,任谁都想杀了谢临砚,倒也不是说谢临砚真的跟他们有什么无法化解的恩怨,只是若是哪个门派真的能将谢临砚擒杀,便可一跃成为正道四大门派之首,日后前来拜师的天才弟子也会更多,久而久之,便可以真正的成为四大门派之首了。
这是对于名声和生源的抢夺,是为了玉衡山门派发展的大事。
燕道安望着楚尧尧的目光很凌厉:“楚师侄,若是此番行动顺利,你便可将功赎罪,不用再受经脉寸断之苦,也可留在我玉衡山内继续修炼,若是你修为精进迅速,甚至有机会继承青云峰峰主之位。”
好一招威逼利诱,楚尧尧如果真的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不定还真就被策反成功了。
不等楚尧尧开口,谢临砚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了起来:“答应他们。”
楚尧尧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谢临砚竟然潜伏在此处,他一具只有金丹初期的纸傀儡也不怕暴露。
心中腹诽了几句,楚尧尧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她的表演。
眼泪瞬间包在了眼眶里,她颤抖着问道:“掌门,若是我真的将谢临砚引来,协助玉衡山将他擒杀,便可以抵过我的罪行吗?”
“那是自然。”燕道安见她这模样,心中一安,本来为了防止楚尧尧不同意,他还准备了不少说辞,看来现在都用不上了,果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早就慌了神,又哪还有自己的主见。
楚尧尧一听此话,立刻感恩戴德地叩首,眼泪疯狂涌了出来,哽咽着道:“多谢掌门。”
燕道安满意地点了点头,楚尧尧耳边再次传来了谢临砚的轻笑声:“装得不错嘛。”
其实楚尧尧哭,还真不是装的,自打穿书,她就一刻没消停过,时时刻刻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周围又是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不仔细想倒也没什么,这一仔细盘算,眼泪立马委屈地掉了下来,连酝酿都不用,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半晌才止住,非常具有迷惑效果。
燕道安也不催促,待楚尧尧用手背擦干眼泪后,才又道:“既然定下了,那事不迟疑,你赶紧给那谢老魔发一道传音符,将他邀请到我玉衡山中来。”
说着,燕道安便递了一枚空白的传音玉符过去。
楚尧尧愣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地接了过来。
给特定的某个人传音是需要对应的口令的,楚尧尧并没有谢临砚的口令。
楚尧尧抬头看了燕道安一眼,燕道安眸中满是审视。
看来是在试探她,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和谢临砚是那种关系。
“捏碎,叫我的名字。”谢临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到谢临砚这么说,楚尧尧也不再犹豫,指尖一用力,就捏碎了那块玉符。
细密的灵纹层层荡开,在所有人凝重的目光中,楚尧尧开口唤道:“谢临砚?”
声音带着试探和不安。
“嗯,尧尧。”他的嗓音低沉,带了一抹淡淡的鼻音,像情人间亲昵的耳语,温柔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