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玄两眼一翻差点死过去。
什么叫又?他和玉无欢没上过床好嘛?那都是原装货干的好事!
容青玄黑了脸,不悦道:“此话怎讲?”
钟厌九贱兮兮地哼哼了两声,按着容青玄的脉门不撒手,凑近容青玄小声嘀咕道:“容容,你中了合欢宗至阴至邪至淫至烈之毒,非与人交合不能压制,你此行又是与玉师兄在一处,除了他还有谁能替你解毒?”
容青玄:“……”
钟厌九神情暧昧地打量了沉默不语的容青玄两眼,权当他是心虚了,无言以对,便啧啧了几声,意味深长地叹道:“怪不得玉师兄的神情看起来那般幽怨憔悴,像是熬了好几夜未曾安眠过的样子,定是为容容你付出太多,掏空了身子。哎,看来我得叫弟子给玉师兄送些养精补肾的良药了,不然只怕扛不住啊……”
忍无可忍。
容青玄猛地抽|出手来,一把揪出钟厌九的耳朵:“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和玉师兄连彼此的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怎么可能上床!”
“不是玉师兄?”钟厌九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莫名兴奋,“那是谁?柳兄?高兄?陆兄?或者……他们一块?!!”
容青玄:“……滚!!!”
他揪过钟厌九狠揍了一顿,把人打服了之后道:“还能不能老实治病!”
“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钟厌九坐回自己的位置,“不是就不是嘛,干嘛揍我。”
容青玄默默吐了几口浊气,皱着眉头道:“我问你,我身上的毒怎么样了?解清了吗?”
钟厌九痴呆似得摇摇头:“只是暂时被压制了住,没解清,也解不清。”
“你说什么?”容青玄惊了,“这究竟是什么毒,怎么会解不清呢?”
难不成一毒发便要找人啪啪啪吗?
钟厌九叹了口气,无奈望着容青玄道:“容容,我刚才说啦,你中的是合欢宗至阴至邪至淫至烈之毒,所谓至阴,是指此毒极为阴损,一旦中毒便是下毒之人都无可解之法,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中毒之人难受一辈子;所谓至邪,是指此毒阴晴不定,你不知道他何时何地因何缘由而发作,毫无规律可循;
所谓至淫,咳,就是这个毒的毒性嘛会令人失去理智,欲|火焚身,定要寻了人来交合;所谓至烈嘛,咳咳,就是毒性强烈嘛,不大战上个七八|九十回,换上七八|九十个姿势,怕是疏解不了……”
“够了!”领略过此毒之烈的容青玄果断打断了钟厌九的话,“也就是说,我要终身受此淫|毒的折磨了?”
钟厌九撇撇嘴角:“倒也不至于,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定也有可克化此毒的宝贝。只要容容你坚强的活下去,师弟我总有一天能将解药研制出来的。此毒眼下虽不能拔|除,却也有办法压制,你从明日起日日到千草峰来拔毒就是了。”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容青玄无奈点了点头,钟厌九贼眉鼠眼地打量着容青玄:“容容啊,到底是谁帮你解得毒啊,功力很深厚嘛,非金丹之身不可为。我刚探了探,他至少帮你压制住了三成的毒性,保你半月不发,你要感激人家啊……”
容青玄在钟厌九的碎叨声不禁又回想起了昨夜与龙篱做|爱时的情景。
身体的某个部位忽然紧了紧,容青玄面色一青,轻咳一声严肃道:“厌九,你这里可有能解血亲毒蛊的灵药。”
“血亲毒蛊?”钟厌九眉毛一跳,“谁被下了血亲毒蛊这种缺大德的玩意!”
容青玄:“……一个朋友。”
“朋友?”钟厌九眼珠子转了转,“没有,这种蛊只能拔,不能解,且只有种蛊之人才能拔得出,那蛊认主。”
容青玄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宣告破灭。
“好吧,既是如此,容某便不多做打扰了。”容青玄起身拱手,“碎骨销的事便有劳钟师弟了。”
“哎呀,什么有劳不有劳的!你我之间还客气个什么劲嘛!”钟厌九似便秘又似胃疼地搓了搓手,执着地问道,“那个容容啊,能否告知师弟我……究竟是那位兄台替你解得毒啊,此等英勇坚|挺之人师弟我很想结识一下……”
容青玄:“……你真的想知道?”
容青玄目光幽冷地盯着钟厌九道。
钟厌九被容青玄千山暮雪般的眼神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摇摇头:“不想,容师兄,你慢走。”
容青玄又是无奈又是无语又是生气地离开了奇草峰。
果然一件好事的后面总会跟着一件坏事,他在血蝠洞内苦练了七日,好不容易从元婴晋升虚神,实力超群,可偏偏又中了合欢宗的邪毒碎骨销,有此邪毒在体内,他施展术法是少不得要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打也打不痛快。
傅笙潇……容青玄在心底反复咂摸着这个名字,早晚有一天,他要将傅笙潇千刀万剐!
青竹峰内,竹林如海,飞花如瀑。
容青玄摇着扇子走过竹子搭建成的悬桥,来到了自己与弟子们的住处望月台,还没来记得欣赏欣赏望月台中的风景便听一弟子尖声尖气道:“瞧你这模样,是不服了?”
“沈师兄,我已经将所有师兄的衣服都洗干净了,为何还要再洗一遍?”
是沈梦清和龙篱?
容青玄眯了眯眼睛,挥袖一拂,眼前立刻飘出一团雾气,雾气中央则是望月台中的情景。
只见沈梦清带着七八个小弟子正堵着龙篱问话,龙篱脚边则放着五个大木盆,里面堆满了浣洗过的剑服,其余弟子三五成群,站在不同的位置看热闹,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龙篱说话。
沈梦清在一众弟子间个子最高,嗓门最大,家世最好,性格也最是霸道,伸手指着龙篱的鼻子骂道:“叫你洗便洗哪来那么多废话?别以为师尊厚待了你一些你便能再青竹峰肆意妄为了!你不过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罢了,根本就没有资格拜入暮苍山,我肯许你做些杂役的活已是对你格外关照,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面对沈梦清的当众羞辱,龙篱的神色始终淡淡的,他半垂着眼睛,平和却坚定道:“沈师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可以避着你,远离你的视线,但我不会再受你差遣。这些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若你觉得不满意,自己再去洗一遍便是。”
说罢,绕过沈梦清抬脚便走。
“你去哪?”沈梦清斥道,“你给我站住!”
龙篱理都不理。
沈梦清恶狠狠地盯着龙篱的背影,啐道:“呸!狗娘养的!”
已经走远了的龙篱缓缓猛地停下脚步。
“你说谁是狗娘养的?”
沈梦清得意一笑:“谁有娘生没娘养便说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