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病不起,任封宥、顾安怎么唤她,姜未若没有再苏醒过来。
若不是她还有心跳和浅到不能再浅的呼吸,皇宫众人会以为,皇后娘娘已经殡天了……
封宥不愿相信,撑了半个月,见阿若依旧如此,甚至脉象越来越微弱,终于绷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皇后的病榻前。
一时之间,皇宫上下,人心惶惶。
顾秉风和艳月大惊,勉强稳住心神,快马加鞭去请一禅大师,一禅到时,见了昏迷的二人,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他手持佛珠,闭着眼,念起那些晦涩的经文,却没有说一句话。
一旁的护国大将军顾秉风和艳月公主心急如焚。
这大曲皇室真是一个比一个怪,就没有个正常人吗?
现在皇帝和皇后双双陷入昏迷,皇叔不说医治,只念那劳什子的经文有何用。
“师父……”顾秉风忍不住开口。
一禅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好久之后,突然见他睁开眼,目光炯炯地盯着虚空前的一处,长叹一声:“缘聚缘散,且都放下吧,不如各自归去……”
说完,眼睛慢慢地阖上,宛如一座沧桑的佛像。
“师父?”顾秉风心中有些不安,他上前蹲下,轻声唤道。
一禅没有应他。
顾秉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一禅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
顾秉风大骇,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师父!”
艳月张了张嘴,猛地捂上了嘴,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
一禅大师就这么圆寂了。
整个皇宫像彻底失去了主心骨,人心浮动,一片惶惶然。
顾秉风强撑心神,召集部下火速布局,封锁消息,稳定朝纲,整个都城气氛一下子变得风雨欲来。
上阳宫。
一道金光从门外射了进来,幽静的大殿所有人都陷入了莫名的昏睡,门发出“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道青色的身影衣袂飘然,无声息般迈了进来。
青色身影,不疾不徐走到床榻前昏迷的帝王身前,缓缓站定。
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脸,脸色有些晦暗。
“你乃此界帝星,偏痴迷于情之一字,至于如斯境地,可叹可怜……”
他兀自感慨一番,袖手一扬,数道青色光束自掌间浮出,仿佛被牵引一般,悉数朝床上昏迷的身影而去。
“云寂,你可醒了?”
他问。
床上之人,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眼眸中平静无波。
青衣拂袖转身,望向天外一轮明月:“一个月后,会出现太白经天之象,这是开启时空之门最后的机会,你若不想她死,便以一脉帝星神魄为祭,助我送她回去,从此前尘尽忘,各自安好。”
说完,青衣未有转身,大步消失在月色之中。
皇帝醒了。
消息传来时,满朝上下喜极而泣,他们大曲几经曲折,还不容易过几年太平日子,谁都不想皇帝这么早就嗝屁,一众老臣听说陛下醒了,真是一时心绪复杂,老泪纵横。
算了,陛下什么都好,就是过于痴情,他既爱重皇后,索性就让他如愿,娘娘也挨不过几日,到时候人走情灭,再提纳妃之事吧。
现在还是不要刺激他了。
绿烟发现陛下自苏醒后就变得很是奇怪,整个人好像变成了一滩死水,每天除了守在娘娘床前,目不转睛地盯上许久之外,就是消失得不知踪影,不知道去了何处。
连带着这个皇宫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未若昏迷的第二十五天,她终于苏醒了过来,听说自己昏迷了这么久,她当时就吓了一跳,继而想到,封宥一定担心坏了了。
宫女们得到吩咐,没有告诉她皇帝昏迷的事情,因此她并不知道,只是顾秉风和艳月进宫来,告知她一禅已经圆寂的事情,未若因此难过了很久。
“陛下呢?”姜未若问绿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