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己的人,土地与税收政策推行就没那么吃力了。
同时大量不规范的私学被收编列入受县管辖的公办学校,靠天吃饭的私塾先生正式成为公办教师。具有相当规模和背景的私学校则保留下来,但朝廷了制定对其的管理制度与基础运营要求。义务教育受条件与经济能力限制暂定为100课时,每个课时是一个时辰即2个小时,那些连名字都不会写的平头百姓也够用了。
户籍编码规则已拟定好,以唐朝中期2000万人口为计算基础,考虑现行符号的局限性,加之它的用途也没有现代这么广泛,最后选择了汉字数码,最后由工部统一设计制作身份牌。
农户的田地分配规则打破了租庸条制里按性别的区分规则,简化为以人头分地,在一个家庭里不论男女老幼都是一个标准。已有恩田保留不变,但手上积累了大量地地的富户大户一律按府内人口总数量重新实施分配,如州县有余田,只要他们交纳承包费,可以承包种植但无所有权。每户人口减少后,名下田地还归州府另行分配,人口增加可申请增加田地。唐朝地广人稀的,普通的农户每人可以分到几十亩地,只要没有苛捐杂税,生活完全可以保障。二月底这个田地分配政策以明文的方式送到了每个县,要求他们严格按标准执行。
忙活了好一阵子,今天是朝廷休沐的日子,大家难得休息一下。
崔慎和若木就在园子里那个活水池边钓鱼消遣,小绿则挺着肚子与南木一起在采摘黄瓜番茄,南木刚跟她说好将来这孩子出生了要收为义子,那边若木狂叫一声“蛇……”
毛孔立即竖起来了,紧接着发现离她们不远处也有两条在逼近。除了怕死只怕这个东西……
“先生,救我们……”小绿还叫得出声,那边崔慎朝这边奔过来,但还没有到达棚内就倒了,他被咬了。
农户今天都放假了,这个院子一向鲜有人来,南木想起蛇好像怕气味很浓的东西,看着小绿手里的那一篮子番茄准备拼了:“小绿,把番茄倒地上赶紧踩烂掉,也许就不敢靠近了。”小绿将番茄倒在地上,踩得弄了一身,南木也摘了几个挤烂,尽量让自己身上弄多一些,新鲜番茄的味道很浓烈,蛇果然没再逼近,但在附近徘徊。
“若木,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但是周围到处……妈呀,怎么这么多……”
“小绿,我们慢慢往外移……”她挺着肚子白着脸拿着最后几个成熟的番茄边挤边慢慢尝试往外移,南木拨了一抱蒜也准备起身往外走,头顶上传来异样的声音。
“别动,头顶上有蛇。”尉迟拿着棍子把顶上的蛇像打棒球一样打走,拖了她俩就往外走,形象异常狼狈。
外面已经没有事了,公羊、长孙带了雄黄过来撒了,若木已经脱离包围,但是崔慎被咬了两口已人事不醒。
“墙外有人,别让他们跑了。”公羊、长孙和若木翻墙去追。
“别愣着,先吸毒,至少要让他坚持到医坊才行。”尉迟抽下小绿头的簪子,冲着他被咬的位置划了个口,挤出来一些乌血再用嘴去吸。以嘴吸毒看电视是一回事,自己体验是另一回事,毒血腥味超过正常鲜血数倍,让人一靠近就恶心。南木把他另一处被咬之处也划开吸血,瞬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直到吐出的血颜色变红时,他们才敢停下来,两个人弄得像吸血鬼一样。
一刻钟过去若木几个还没回,他们等不及就带着崔慎直奔御医坊。
相信几人出现在那的时候是很吓人的,两人的嘴角有没擦干净的血渍,身上全是药粉、蕃茄汁甚至是泥土。
崔慎被咬了两口,要等他醒来了才敢放心,两人也需要吃些清毒的药丸去毒。于是坐在门口台阶上休息。
南木庆幸他们及时赶到了,“你们怎么恰好赶到了,不然他今天生死难料。”
“吟月居的姑娘听到有人说放蛇的人已去崔家别院,确定里面只有你们几个。我们才急忙赶来的。”
“会是谁想要我们的命呢。”想着那些蛇的样子,现在还毛骨悚然。
“你们碰了别人的蛋糕,许多人都可能会这样做。我回去查一下去吟月居的那人的背景,总之今后要小心些带些人在身边,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以后不会这么大意了。可惜我那些番茄了,全变成泥。本来打算带给皇后的。”
“现在想的竟是你的番茄,你也真是个奇葩。”
“你懂不懂那意味着什么,现代蔬菜在古代成功种植……”嘁!
傍晚时分崔慎醒来,他们把人交给崔府管家,然后打算回去打扫自己这一身顺便填饱早饿了的肚子。
但是他们回去后,没有见到若木他们三人,也没有见到小绿,她还在大棚那等他们三人不成,天都黑了,那几人不管追没追到人也早该回了。
尉迟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骑上马又奔了出去,俩人就这样还是这一身乱七八糟的跑到魏府,如果不是门房认识,估计会把他们打出来。
兰陵惊悚的看着平时玉树临风此时蓬头垢面的俩人,“南木兄长、尉迟先生这是怎么了。”
“今日遭人暗害了,我俩虽性命无事,但是崔慎中毒不能动,若木他们还有……小绿突然不见了,估计被人绑了。”
兰陵几乎没有思考就叫管家备车:“元忠进宫议事还没回,我进宫去找皇兄吧,请他派禁军帮忙,不然过了今夜就难找了。”
她抬腿就走,只是临上车前深深的看了一眼尉迟。
南木嘲笑尉迟道:“你看,拒绝了一个多好的姑娘,有情有义。你的美好事业有这么个姑娘只会更顺利。”
啊,能嘲讽一下尉迟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他瞟她一眼:“女人对我而言,不是事业的助力。只是情感的需要。”
“您老三十五了,这个年纪找女人都是生活需要,爱情是十几二十几岁的专利。”
“那是你这个苍老的心才有的想法,我不是。”他居然撩着掉下来的头发说这话,于是在这个紧张的夜晚她笑岔气了。
不行,她要先回家收拾一下吃点东西才会心情静些。
酒楼大厅里不像平时一样人山人海,只有中间桌上坐着一个男人,周围站着几个护卫。
“南木老板,您这是怎么了。”他笑得很职业,看不出一丝真情。
来者不善,又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面色未变,自然的边上楼边说,“您干脆再等一下,容我换身衣服洗个脸,二子,准备几个菜,我还没吃晚饭。”
她整理完个人卫生,挑了条真丝裙子穿上,头发在脑后扎了个松散的拖尾结就下楼了。
他还是那副笑脸,只是目光有些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