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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节(1 / 2)

尉迟说他父亲是一个与齐悦很像的人,温和善良。

严格来说他是齐悦的堂兄,五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去世,他自己的父亲忙于事业无法照顾他,所以齐悦的父母、他的叔父便教养他、陪伴他成长、送他受最好的教育,他管叔父叫父亲。

他很少见自己的亲生父亲,甚至于说在十八岁他考上西点军校前只见过几面。齐悦的父母对他再好,仍旧会有缺失的部分,他无法接受亲身父亲在世却不相见的残忍。

南木忽然明白,原来他缺爱!

他停了停,问道:“南木,你的父母是怎样的?他们爱你么。”

南木的眼光放到了远处,脸上有幸福的样子涌起来,“他们给了我最快乐充实的童年、青年时光。爸爸言语不多,但他一直很好的照顾着妈妈和我,我虽调皮捣蛋,但妈妈永远都是开心的在那等我玩够了再回家。我学习虽然靠前但很少第一,他们也从不要求我争第一,快乐是他们对我唯一的期许。”

尉迟沉默许久,“南木,你要什么我都会尽力去做到,唯独见你父母的事情现在无能为力。”他伸手过来,搂着南木的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

南木收回了目光,人也沉寂下来。她想说,她恰恰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再见到父母。但终是没有说出口。

又是良久,她觉得空气中安静得有些过冷了,怕好不容易打开的门缝又被关上,挑了个话题打破两人间的冷尴尬,“尉迟,你什么时候留长发的?我们留着长头发,是因为经历了长达十多年的唐朝生活。你在国外玩基金玩股票,当兵当富豪,总不至于西装、军装配长发吧。”

“12年以后开始留的,纯粹就是觉得好玩。不过,那时候父亲也开始生病了。虽然他一直没让我参与其中,但生病以后他跟我说,齐悦性格偏软担不起来,万一他哪天不在了,希望我去终结这一切,不能再无休止的这样下去。”

“他其实一直知道你是最强的那个,只是为了保护你,让你一直在国外?”

“是的。”

也是说,尉迟一家发明、运行、控制着一个穿越通道和团队,这是多么强大的实力。

南木犹豫再三,伸手环抱了他腰,那里肌肉紧绷,明显是长年运动的结果。他真的回过脸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两人间的氛围有明显的改良。

她借机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撒娇道:“尉迟我饿了,中午没吃饭。”

“亲我一下就有好吃的。”他很是受用她的这种表现,把脸让过来。

她不配合,“我去得月楼吃去,比你府上的厨子强一倍。”

他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你可选择亲我一下或被我亲……”她立即翻身朝外爬去,他一把抓住一条小腿。

于是,南木同志的脸直接朝下磕到床榻板上,鼻梁被砸,疼得眼泪哗哗的止不住,出去吃饭时还收不住。

若木看着她哭得很难受的样子,一把抓着尉迟:“她脸上怎么回事,你打她了?”

尉迟很是认真的解释,“我怎么可能打她。从床上掉下来,磕到榻板上了。”

若木惊讶了两秒,立即松了手狂笑,“你俩互动的动静也太大了,都从床上砸下来了。”

尉迟一顿,随即呛道:“以已之心度人之事。”

南木不参与男人间的嘲讽,捂着鼻子看桌上那堆信息简报。从住进三相府起,尉迟的信息汇总每天就摆在饭桌上,他自己看,也允许他们看。里面有时候还有若木的人干了些什么的汇报。

“天策将军,你们这么早吃饭啊。”

声音洪亮,三人一抬头,尉迟宝琪来了!

尉迟指指空着的位置,“坐吧。南木没吃午饭,晚饭便提早半个时辰。都好利索了?”

尉迟宝琪拍拍胳膊,“好利索了,还从没躺在床上如此久过。”

从东海回来,尉迟宝琪就在休养,他断了胸肋骨,还有多处入骨的或贯穿性刀伤,休养了二个多月才能勉强起床。现在算是全好了。

“明天就走?”

“明天就走,你们结亲也没喝个喜酒,走前来看看你们补个礼。南木,这个男人万里挑一,能文能武模样又一等一的,你年纪一大把不男不女的能嫁他,算是前几世积了大德烧了高香。”南木冲他呲了一个不满的表情。他立即反击道:“不是我胡说,你满长安城去打听一下,多少世家千金想嫁他,他挑了你这匹大马伤了半个长安未婚姑娘的心。”

南木很气愤,拍着桌子冲他叫到:“兵部归我管的你不知道啊,敢说自已的上司,不想混了?”他虽级别与南木相同,但依照管理体制,驻军的日常管理归兵部节制。

他手一摊,“你看看你,这么大声嚷嚷,哪里有女子的样子,我说的还是没错的嘛。”

要比不要脸或大嗓门,她绝计不是宝琪同志的对手,便换成笑脸,“将军,杨柳岸很久没去了吧,冰清姑娘很是惦记你呢。”

果然,他眼睛立时瞪得很大,闭嘴不说。

要说尉迟宝琪怕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皇帝都敢对吵,唯一怕的就是家里的夫人。

他夫人为人大方,平时那些不修边幅的坏毛病从不管他,对他的朋友也很热情。那时候他经常跟南木喝酒逛街,她也从不吃醋耍泼,还不时让尉迟帮忙处理些女人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她不多的底限之一便是不能逛青楼。用他夫人话说,清白人家的女子如果喜欢,可以娶回家好好相待,但青楼女子绝不能碰,否则,哼哼。别看尉迟宝琪可以一巴掌把南木拍地上,他夫人也可以一巴掌把他扇墙上贴着。

有一天,他喝多了被家里一个丫头钻了空子,事后他夫人想着大小还是要给人家姑娘一个名份,便找他商量纳为妾室,他自已是坚决不干的。他虽是唐朝人,但长着一颗汉朝男人的心,喜欢苗条白净的那种,但那丫头又粗又黑。两人一番争执后他出门找南木喝酒解闷。

南木那天心情不错,也说他该把那丫头收了,且不说男人做事要负责,吹了灯都一样。他不高兴了,觉得兄弟一场太不仗义,自己跑到酒楼去喝闷酒,过程如何不知道,后来只知道在酒楼遇上了来买十里香的冰清姑娘。

那天恰巧宫里找他有事找不到人。南木与他夫人便把二人平时去过的酒楼都问了个遍。最后在一个小二的帮助下,在杨柳岸冰清姑娘的床上找到了他。结果可想而知,从宫里回来后,他那苗条白净但武功超他很远的夫人,把他扒光了扔到自家的冰室里冻了一晚上,第二天他还没缓过劲来,又把他关在房间里揍了个万紫千红。他还不能反抗,只要他一反抗,夫人就出绝活,打得他哇哇直叫外头还看不见印子。

从那以后南木得出一个结论,女人的武力值也是权利的保证。

有此软肋,宝琪同志立即换了副嘴脸,“呃,左仆射,你当我刚才放屁了。”

“好啊。刚收到消息,安成公主怀孕四个月了,如果她生的是个男孩子,世子便会易位,现在新罗国内肯定是不安宁的。你回了北地,该示威就示威,保她们母子安全是第一位的。”

“呀,那丫头怎不派人给家里送个信。”他一拍大腿,吓了众人一跳。

南木无语,这货真是武人思路,“王宫是什么地方,不满三个月哪敢往外说,我们这是密报,自然会快些,她的信怕是已在路上了。一起吃饭吧,我真饿了。”

他一起坐下吃饭,尉迟不时的给南木夹菜,他看了好几眼,冲着若木挤眉弄眼的,“侍中大人,你觉不觉得左仆射这眼圈红红的样子挺招男人疼的。中书令怕是就这样被她收伏了吧。”

尉迟容提醒到:“你又招惹她,小心她让你夫人把那个黑粗的小妾送到北地府里去陪你,再把那两个娇滴滴的滕全给你送回长安来。”

“中书令你太不地道了,还教她使坏。”

南木的确是没想过这个。他救过若木,东海一仗如果不是他庞大的体型挡住了那些弯刀,若木怕是被扎了对穿。再不地道,也不能让他享受不了美色不是。

南木掏了块玉佩递给他,那是安舜送给她的国节,尉迟宝琳有一块,“这是新罗的国节,可以不事先通报进到王宫内,你多去看看公主,那个地方语言不通,离家又远,这个时候她最是想家了。”

尉迟宝琪是个憨直的人,一看南木这样立即摇手,“我大哥有一块,回家我便与他说。”

南木把国节塞给他,“过一阵子收到王宫来信,你兄长定会让你大嫂去陪陪的,你拿了那块,她怎么在新罗自由出入。这是借给你不是送给你,孩子平安出生前,你多进出些。”

“那就多谢南木了。你们慢吃,我先回去告诉兄嫂这个好消息。祝你们琴瑟和谐、早生贵子啊。”

南木瞪着眼睛指着他,他立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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