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醒醒，该起床了。”
尉迟的一声“宝贝”，把南木从梦里吓了出来，她睁开眼看一下他，随口问道：“几点了。”
“8点了，早餐给你打好包了，等下在路上吃。快起来洗漱。”
8点！8点半还有视频会议。女人火急忙慌的起来穿衣服、刷牙、洗脸，5分钟后出现在电梯口。尉迟跟在后面把早餐递给司机拿着。
奔进公司会议室的时候已经8点28了，那头的视频系统已经连接。孙锦世过来递给她一盒肠粉，“早上去避风塘吃早餐，顺便帮你买的，估计你会起得晚没时间吃早饭。”
相比自己带的培根意面配酸奶水果，她更喜欢中式早餐，欢喜的接了，躲在摄像头之外吃。
视频接通后说的第一件事就是理财险投保单不见了。孙锦世看她一眼问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昨天下午交接的时候明明有800本投保单的。”
“孙专员，不仅是投保单不见，其它的告知确认书、还有……空白保单也不见了。”
“什么？你们昨天没入库么？”
“入库了，今天打开仓库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保单是有价单证，上面有电子印章，任何捡到保单的人只要有机器套打，就能收走百姓的钱，将来百姓却要找公司兑现理财金。
南木立刻停止了在吃的早餐，本能的感觉这个事情是人为的。
孙锦世还在急急的问：“你们的监控有查过没有，那么多东西不是一个人一次可以拿走的。”
那头，“监控系统从前天起就出现了问题，IT说是电脑当机了，没有存储任何有效视频。”
娘的，就是这么巧，前天，他们为了消掉刀客们的进场记录，删除过当天部分监控内容。
孙锦世马上说到：“立即根据入库登记的单证号去省内排名前四的报纸登报遗失，今天上午必须全部完成。登报的版面明天要寄到总公司存档。新单证我们派专人今天坐飞机送过去，消息要封锁，不要让公司的同事到处传。”
南木示意他提前结束视频会议。
孙锦世也明白了问题所在，“那个老狐狸想摆我们一道，堂而皇之的转移了单证。”
她淡淡的补充了自己的想法：“他还想说我们太嫩了些。他应该是不怕被查出来，这种事情说小了是工作职责疏漏，他只要找个生瓜蛋子出来承认就行，以他在当地的地位，给替死鬼安排出路还是容易的。”
“我立即安排人重新送保单、查问题。你是不是准备去老蔡那？”
这小伙子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她看他两眼，“咱们幸好同事时间短。”
南木拿了盒黑茶敲开老蔡的门，他手上拿着电话，空的手指指他房里的沙发。她摇摇头，指指茶叶，放下就走了。所有信息在她进去的这一会已经清楚了，他电话那头正好是湖南分公司老总打来的，看敲门进去的是南木，他的脸本能的僵了一下，接着又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讲了句：“以后注意些就是了，幸好还没开始销售。”
如此的轻描淡写，加上他是长沙人的背景，大致可以猜到事情的原委。
孙锦世问她打探到的情况怎么样。
她哼笑一声，“跟我们猜想的一样，他们就是想我们的试点搞不成。邵阳中支老总突然发飚也是他们故意激的，一石二鸟的手法。”
“他们明知道你是股东背景还敢这样，是有什么算计吧。”
南木点点头，算计肯定是有的，只是，这么大量的理财险保单，涉及销售金额几百亿，这些人应该没这个胆子干这么大的事情，怕是有更大的BOSS在后面指点。
老蔡挂了电话特意过来谢谢茶叶，“唉呀，我听说这回挺凶险的，好在人平安回来了。只是单证又丢了，湖南分公司只怕问题不少啊。要不要换个地方试点呢？或者我们帮你们一下？”
南木皮笑肉不笑的，“多谢蔡总，培训宣传都下去了，换个地方不合适，不过总公司这边人手少了，到时还要请蔡总帮忙援一下手。”
老蔡笑得更假，“那是肯定的，正好我们今天约了一个大银行，你们一起吧，看看能不能把银行的一揽子保险给拿下来。”
这家伙怕是属蛔虫的。只是这是示好还是示威就不知道了。
南木、孙锦世、老张和杨柳四人与老蔡的四人小组一同去的，银行来了一正两副加办公室主任。
一上桌，凉菜都没上，行长指着南木说：“这个姑娘挺合我眼缘的，你说我们大伙要不要来个餐前酒。”
上桌就冲着她来，十有八九私下有人引导过了！她心里哼了一声，立即回应他，“行长您说怎么喝？”
“这样吧，你们喝一杯红的，我们行二个省的一揽子保险就归你们。”
孙锦世心里算了一下，这等于在饭前要喝16杯，他们四个人均四杯在平时没问题，但今天的杯子都是500ML的，这种酒桌流氓即使每次倒半杯，他们四个还没见到菜就都可以直接睡了。
他既然只是在跟南木说话，其实也就是要她喝酒，怎么喝全看她的悟性，她眯了一下眼，然后笑得鲜花烂漫的，“行长，3000多一瓶的红酒给我们这么喝下去太浪费了。这样好不好，我来喝，一满杯十个省，尾数您就赠送好了。”
行长也算痛快，“有男子气，就这么定了，在座的都是见证。”
孙锦世一把在桌下拉着她，她冲他挑挑眉，那边服务员就拿了三满杯过来了。
南木举起那酒杯，“这第一杯敬行长您青春不老，步步高升……这第二杯敬您的各位同事，事业得意、家庭幸福。”
第三杯拿过来时，孙锦世抢了她的杯子。“这杯我替她喝，如果觉得不够，我再陪一杯。”
办公室主任有些坏坏的，制止道：“诶，小伙子，你要是喝了，她刚才那两杯可就白喝了。”
南木把杯子拿过来，“这第三杯敬我们双方合作愉快，业绩双赢。”
第三杯喝完服务员开始上凉菜，她跟他们说慢慢吃，她要去休息一下，然后摇晃着走到沙发上躺着。
桌上有人说：“这姑娘不能喝还这么猛啊，咱们这业务没白给。”
她歪在沙发上看他们继续在那喝得起很劲，行长定的标准是一杯一个省的理财险，谁喝的多，分行数量就划得多，没有几分钟四箱红酒就没了，老张直接趴在桌上。
“南木……咱们组18个省到手了。咱俩到外面透透气吧。”孙锦世过来拉她，她就跟他出去了。走了多远去了哪也不知道，最后两人坐在一个花坛边相互靠着。
“认识那个星星不？”南木指着的月亮问他。
“不认识，叫什么？”孙锦世也是糊里糊涂的，连路灯都看成了星星。
“那叫金星，又叫启明星。肉眼能看到的最大的……星星。”
“我们一口菜都没吃就出来了……太亏了。”孙锦世口齿不太伶俐。“说是有穿山甲和……熊掌。”
南木晃着脑袋，“亏了……我们回去吧，别他们都吃完了。”
可是，“我们这是在哪，吃饭的地方又在哪？”
南木傻兮兮的看着他笑，“不知。”
孙锦世拨通了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叫他们来接人，“……我们……好像是在国美电器楼下。”
“你们在哪个国美电器。”
“不知道……”
后来，接他们的人知道俩人是走出来的，应该是距离最近的国美，这才找到俩人。司机给他们喝了每人半斤的桦树汁，然后直接带他们去了春满人间，里头已经开始喝新一轮。
老张已经醒来，脱了西装扔了领带，衬衣的扣子解到第三颗敞着，拉着行长在那表决心，老蔡挽着裤管，一脚蹬在沙发靠背上在嚎叫：“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杨柳在陪着他们的办公室主任，猜色子喝酒，其乐融融。
一个副行长拎着瓶子摇摇晃晃的过来：“你俩太不地道了，吃到一半出去约会去了，剩一桌子老爷们在那喝。罚酒！”
桦树汁的解酒能力是一流的，孙锦世的酒基本已经醒了，他一把将副行长扯下来坐在沙发上：“老哥，这个地方喝太多就没意思了，就体会不到那些人的妙处了。”他边说边用手比划了一个三围曲线的形状。
那个地中海一样发型的副行长认真的想了想，最后用力的点点头：“老弟说的也有道理，诶，你们来的晚，赶紧一人叫一个，春宵苦短，及时行乐。下一首是我的，你们赶紧的啊。”
孙锦世看南木一眼，乐得不行。她踢他一脚，“笑什么笑，我就不能有人陪？”
她拿了册子，给孙锦世点了一个“李清照”，自己还是叫了“白居易”。
钟喆笑眯眯的进来，经过光影区的他又是另一副模样，南木忽然发现他很像一个人。
“美女，我们又见面了，多谢照顾生意。”她回了他一句不客气。“美女今天好像喝得有点多，来杯百香果吧。”
她斜着头看他，“你不卖酒了，提成可就少了多了。”
“钱哪能赚得完，你多来几次我赚的更多，你说是不是，美女？”说完他就轻佻的捏到她脸上。
孙锦世立马扑过来，将他拉开推出去。副行长在那哈哈大笑，“这小子吃醋了。”
南木叫嚷着“孙锦世你把帅哥还我”，开了门出去，孙锦世已把那兄弟按到墙上。她拉开孙锦世，盯着他看，似乎要把他看透似的，“钟喆，你认不认识钟婷。”
钟喆收了脸上戏谑的表情，冷了下来，“哪个钟婷？”
“淞城XX大学经济系的钟婷。我同学，现在也算是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