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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节(1 / 2)

尉迟作为领军之将获得了天策上将的恩赏,其它几人也多了几千户的恩田及世袭爵位的赏赐,这一点是与上次的赏赐是一样的。不过一想起那妖孽将以那个身份兴风作浪,心里怎么都不痛快,一行人出了宫直接去了得月楼借酒撒火。

他们到了三楼,发现里面早已摆好酒菜,且正是想要的菜式。若木指着桌子问她,“你通知人提前准备了?”

她摇摇头,“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几时见我与别人交待过。”

“是我们准备的。”里间传来一个女声,接着窜出来一个衣着清丽的女子。

大家连忙施礼,“见过金城公主。”

她很是跳脱的,连忙去扶各位:“免礼免礼,以后你们私下见到本公主都不用行礼了,唤玉真即可,这是规矩。呀,孙郎中果然没说错,说你们领过赏赐定会来此小聚,这不,我们便让后厨准备了这些菜式和酒水。”

孙郎中即孙锦世,他是兵部从五品郎中上的职务。

看来大家去东海的这些日子有些事情突飞猛进了。孙锦世恰好端了果盘进来,崔慎以公主兄长身份将他勾至隔壁,出门前向南木使了个眼色。

南木冲金城公主招招手,“玉真,陪我去地窖寻那兰陵美酒如何?”

她立即挽了南木胳膊去楼下。“左仆射是有事情要问玉真么?”

南木却戏谑的看着崔玉真:“公主难道没有事情要与微臣说么?”

皇宫里子女,再笨也是个人精。听南木这样问她,有些害羞的笑了,眼里的光芒却极盛。“你说他会在意我的过去么?”倒真是个直爽的姑娘。

南木拍拍她的手背,轻轻摇摇头,“微臣识他数年,可以肯定他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他目前只是从五品郎中,配公主是否委屈了些?”

“他能文能武,又有左仆射和列位宰相相帮,将来定不会只有如此成就的。”

耶嘿,小妮子,挺会戴高帽子的。几句话就把孙锦世的前途给设计好了,还把他们要为孙锦世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这姑娘存这个心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南木偏了头看她一眼,“玉真,你脱离韦府时日不久,短期之内不宜太过瞩目,所以事情要缓办,可懂?”

她低了头,虽然表情上有些许不开心,但也点了头,“我懂的。只有新城公主完全成了过去,我才可真的以金城公主的身份存在。在这之前我会注意的,定不会像之前一般频繁出入三相府,让你们为难不说还会平添许多口舌。”

南木笑了,“这话是他与你说的罢?可见他是真的关心公主。”她又害羞的点了点头。

看来,快则今年、慢则明年,真能给孙锦世娶个公主进来了。

回来那晚的无心之言要成真了。

拿了酒重新回到桌上,崔慎冲南木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她也回了他一个。

崔玉真一脸茫然的看着俩人挤眉弄眼的比划,“三哥,你们是有何机密之事不便妹妹知道么?”崔慎在家中排第三,所以崔玉真叫他三哥。

呃……“没有,闲时喜与左仆射研究暗语罢了。”

“暗语,那刚刚三哥与左仆射这个手势是何意思?”

“呃,就是没问题的意思。左仆射平时喜好酿酒,不过今年用了新法,她不敢先尝,为兄便与她品了一番。此酒味甘,所以为兄这个手势就是指酒没问题,而左仆射回了同样的手势,意思是她窖中有足够多的酒,可以把我们全喝趴下。”

“你们通过一个简单的手势便能了解对方如此丰富的含义,三哥与左仆射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她这一语双关的,怕也是听了朝野那些一直没消停过的传言,说什么右仆射钟情左仆射罢了。实际的时间于他们而言已经过了好几年,崔慎都与祖苇合过分过,如今还要重新听人议论,只怕真的是要上点心替他找个合适的女人了。

酒足饭饱之后让人将崔玉真送了回去,他们则关了房门说事。孙锦世递了一沓东西给大家,展开看了,全是他们离开长安这段时间对于景阳监视的记录以及各地暗卫例行上报的摘要。

边看他也边解释,“你们可能没想到,虽然吟月居中那个小白脸没有得手,但宫中那个女人仍旧得到了处罚。据说这个事情是景阳推动的。”

摘要说:景阳在他们前往东海后便由人引荐给了帝后,一番神装神弄鬼之后获得了他们的极度认可。他出现后向帝后进言的第一个事情便是要防范武顺,告知他们其人虽然可以当作幌子,但她并不像崔玉莹一般可以信任。前一阵子他拿出了证据,证明东海一战即为武顺与外人勾结所致,随即武顺被极为隐秘的处置了。更嚣张的是,他将这个所谓的证据堂而皇之的抄了一份在今天送到了三相府。

若木手上的杯子当即摔了出去。武顺如果像上次一样遭到处置被软禁冷宫,那崔玉莹的出来之期真的可能就遥遥无期了。后宫之中必须要有一个盛宠之人才会消停些,崔玉莹定会再次成为不二人选。

就说今天看到帝后怎么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被他洗脑了这个把月,能一样才怪。虽然赏赐依旧,但防备也开始发芽。所以即使打了胜仗,他们却并没有告诉大家此仗的‘起因’。

尉迟轻哼了一声,“他也就会拾人牙慧。”

去年底公羊清再次被关起来、武顺小白脸想进吟月居的事件后来查实有他这位高人指点。那么一开始他还是想他们去偷长孙厚手上那个时空器。只是兴许他们找寻了许久仍旧无果,所以最后他不得不把自己手上那个拿出来引出战争,然后借供奉之名再将东西从他们这拿回去。

可是这件事情里面总透些古怪。以他的手腕而言,如果只想成为国师,根本不需要把他们调离长安;如果只是要把调离,大可以有别的手段,而不是制造一个一模一样的战争。这个里面隐藏了什么别的阴谋

“我怎么觉得这回的东海之战不单是他们三方勾结的结果,所有的设定都快我们一步,他好像知道我们曾经经历过这场战争一样。”若木猛然抬头看向南木,“你在北京时是否昏迷过?”

她点点头,“昏迷过大约十个小时。应该不会胡说八道吧?”

“如果你被用了药就未必了。”用了药?她头疼是因为用过这种药的后果?“我们参与过的东南西北四场战争中只有东海之战不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他为什么指点武顺的小白脸进吟月居,那个时候他才来了不过几天而已,肯定是他已经知晓了这个战争的前因。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我想与上次东海之战后引发来年诸多奇事有关。他从你这知道了上次大战争后的所有事情包括天象异常等,就会刻意复刻战争推动事情进展,然后就是坐等时间到来,白捡这个果子。”

这个推论说得过去,战争本身的目的如果是为了促进权力的获得是很顺理成章的。可她应该没有在昏迷时说什么,东海之战后他们还做了许多大的事情,如果受了枪伤昏迷不醒却能如此完整的说出自东海之战后的所有故事,那也太惊悚了。

尉迟同时也提出了疑问:“如果他是为了捡这个果子,怎么都会利用自己的影响让我们今天没有封赏,我们权势越大对他越不利,到时候他拿什么抢权?”

“打了胜仗没有封赏会落人话柄,所以帝后一定会封赏,可是我们的封赏与上次完全一样,你能说这当中没什么诡异之处?战争的时间变了,出场的人物也变了,取得胜利的方式也变了,为什么封赏却是一样的?”

是的!

“这不能说明什么,人对于事情的认定是有周期的,谁能说他们不是在战争出现的时候就厘定了封赏呢。”

“理是这个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既然南木和若木同时这样认为,做为最强大脑的尉迟没道理没感觉到不对劲,或许他还有别的打算,只是不成熟还不合适说出来。总之这回与上回还是不大一样,上次拼的斗志,这次拼的是智力。

南木觉得智力这个东西在她这经常掉线,让他们几个男人去折腾吧。

第二天一早她便去了户部。离开两个月,户部堆了一堆的事情,且这破仗一打,帐上的钱立即缺了一大块,今年的这个家还像上次一样不好当。

户部侍郎理了个清单上来,无非是他们去东海后,户部花钱的明细。大部分都还正常,无非是水利工程、建筑修缮、灾情扶助等等,这些事情大多在出发前就有商议过的。

除了有两个项目不正常,一个是建什么狗屁异宝台,一个是以国礼之名贺新交趾王上位。

上一次南木将交趾洗劫一空无非就是要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好让南境安宁几年,同时扣了交趾王的儿女和族人灵位也是要他老实些呈上国书,这国礼一送算是什么情况,那他俯首称臣的事情就此作罢?还有,为了一个时空器修个异宝台,如果是普通的台子、柱子便算了,可看这笔钱的金额分明不是,盖个上朝用的大殿都绰绰有余了!

“李侍郎,这异宝台修在哪里的?”南木抖抖手上的明细表,头上的筋都暴出来了。

李侍郎看着她头上的青筋,晓得她的脾气,斟酌着用词:“回大人,位于宫中东南角观星台旁,虽只有二丈余许高,三尺见方大小,但此台修得极为……”

居然只是一根三尺见方大小的柱子!她差点暴了个粗口,但看侍郎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想他也是不易,夹在中间两头受压,便尽力压低了语气,“极为奢侈是吧。”

李侍郎连连点头,“是的,除了宫中陛下赏赐的珍宝除外,又从民间购得奇珍无数,尽数嵌于台体之上,据说只有这样才能供养异宝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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