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去找尉迟他们,准备跟他们说认输了,这游戏玩不下去了,远远的却见他们几个被一群姑娘围了。看来,她不提前放弃也是别想赢他们的。
她走了过去,脆声叫了声:“中书令、右仆射、侍中大人好。”
姑娘们便纷纷朝她看来,那目光中的含义是不言而喻的。
呃,看来得改个时间再投降,免得被她们的目光杀死。
“中书令,原来您在这里。”南木还没转身走人,刚才那个在御河池边遇上的小鲜肉找了过来。
她忽然转身,想看戏了。
“你找我有事情?”中书令很是绅士。
那小鲜肉过来施了一个大礼,“中书令,下官方才寻了一圈,没有找到左仆射,因而这事便想请您做主。”
“何事?说来听听。”
小鲜肉一抬头就看见了某人,送了一个秋波,再笑着揖手向尉迟施礼,“大人,下官方才在凉亭边遇上了这位谷梁姑娘,想邀她去您别院赏花,但听闻姑娘是左仆射表妹,又是客居相府,因而过来向您或左仆射请示一番,只是方才一直没有寻到左仆射,只好讨扰您了。”
“哦?”尉迟疑问了一声,顺便侧脸过来看女人一眼,“三相府上没寻常大户那些规矩,她自己允了便可。不过你与左仆射打声招呼也可,显出对仆射的尊重。”
这话一出,围着他们的姑娘又都收了仇视的目光,左仆射的表妹绝不会给人当滕妾的,也绝不会吃窝边草的,所以便不是她们的情敌了。
“下官多谢大人指点。”小鲜肉施了一大礼。
“客气了。”
小鲜肉请示的消息一出,没有多久尉迟便不停的收到那些小年青的请示,纷纷要约谷梁姑娘出游,严重的干扰着桃花们向他示好。
看来今天桃花量垫底的可能是这俩夫妻了,旁边的若木和崔慎都快笑出内伤了。
崔慎八卦的跑到南木身边,声音低低的说,“谷梁嫽小姐。这名字真是取得极好,姓是古姓,名是古名,意境也极佳,总不会是你自己取的吧。”
“我哪有这个文采,是齐悦路过,顺便帮我胡乱起的。”
“他那文采是不错。我见过他写的许多东西,如果说我父亲是堆词彻藻的行家,那他便是大家了,称为旷世之作都不为过。”她不置可否。
若木忽然眼珠一动,招了她与崔慎细语,“你说我们要是找到了左仆射,今天的宴会会不会很精彩?”
崔慎一想摇摇头,“不好不好,拆穿了她的身份也就好玩一会,但不拆穿可以好玩许久,你们想想看,如果每天都有帅哥上门邀请她去赏花游湖,那中书令脸上会不会开染房呢?”
南木与若木对视一眼,觉得这小子真是坏到家了。但很快若木便点了头,二比一,她要服从。于是所有有意于谷梁姑娘的小伙子在今天下午注定找不到左仆射请示了。
逃了腊月节不代表能逃得了以后。那些公子中有不少是朝廷的低阶官员,即使不是,他们的爹也在朝为官。不管那天有没有留下身份证明的物件,他们的爹或自己来南省串门,南木和崔慎总不能将人轰出去。
崔慎这些天全程看着,不是那些帅哥托南木给谷梁姑娘带东西回去,就是他们的老爹试探着能否带儿子上府上去坐坐。抛开谷梁嫽是否漂亮,这朝中显赫除了崔府,无人可出三相府的左右,联姻自是有大大的好处。
尉迟进来找他们的时候,崔慎正笑得趴桌上使劲的锤。
尉迟问道:“干嘛呢?郭德纲附体了?”
崔慎指着南木说,“你看看那屋角,全是这些天别人托她带给谷梁嫽的礼物。那些便算了,无非是些寻常的贵重物品,你知道刚才辅国将军代他儿子送什么来了么?”
辅国将军是正二品上的将军,阶品上其实比南木还高半阶,只是她是宰相,实权大些。
尉迟看了那一堆的东西,眼角抽了抽,“什么东西?”
“地契!”
“地契?送那东西干什么?”
“我也觉得好笑,现代谈婚论嫁动不动就是房子车子先行,不想这个时代也有这样的大条神经,直接送了个地契过来,说是送块地给她种花种草的。我的妈呀,头回见这种礼,还是老爹送来的。”
“他儿子自己怎么不送来?”
“你老婆把人儿子派出去干活去了,让他去榆林带几千骑兵回来,说是李唯亭要的。”
“那小子是兵部的?”
“所以嘛,那小哥虽是个低阶官员,但在你老婆手下任职,居然没认出自己的直接上司,还让自己的爹送东西过来,你说我要不要笑得坐地上去。”
尉迟轻笑,“那是,我化的妆如果那么轻易让他们认出来,也太辱没我的手艺了。”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劲呢?他这是有多熟才能生出如此的巧啊。“不过,这事得赶紧的了结了。今天有个不怕死的跑府上去,直接找我丈母娘了。如果不是我拦得快,这会子不定出什么蛾子了。”
南木却只能摊着手看着他,“他和若木定的是要坚持到过完年!”
尉迟的声音立即拨高了,“那还得大半个月啊。”
南木也无语,“所以嘛,得交待府上严防死守。谁让我们输了,得听他们的呢。”
“不行不行,马上要过年了,哪有那么多精力防他们,这些老人又不是足不出户的。你找个人把若木叫来,让他出条件,看我们拿什么来换。”
南木和尉迟那天的桃花量是垫底的,他们几个临时变了卦,说不要输了的请游湖,要让谷梁嫽在三相府留存一个月。他们人多势众的,夫妻二人只有两票,最后只得从了。
若木过来后,坚持不肯换,说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是个有节操的人,不能随便就被他们给腐蚀了。崔慎也一边起哄,结果谈判无果。
出了官署大门,尉迟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两颗树,一颗已经在开花了,另一颗也有了花苞,他指着这两颗树:“这么丑的树,你们不嫌嗑碜?”
“这院子虽是南省的,但也是公共用地,随他们摆好了。”
“哼……”哼了一声他就和若木一起走了。
崔慎对南木说:“不如咱俩打个赌?”
“赌什么?他什么时候会把这两棵树扔出去?”
“错,是他会把树扔到哪里去。”
南木想了想,“应该是会扔到那两人的官署那边去。”
“我赌他会叫人拿回家。”
“拿回家?”
崔慎一脸得意:“嗯,拿回家,当柴火!”
“赌资是什么?”
“只要这两颗树还在皇城里便算你赢,哪怕他扔到冷宫去;咱们就赌100坛梨花酿!你输了,给我100坛梨花酿,我输了,我花重金买你100坛,价格随便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