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我回来就成一堆零件了。一天500里,都赶上那些跑死马的驿兵了。”
“你当出去锻炼体形的。”
她看他老是鼓励她去新罗,想是有些事情暂时不想她知道,便应了。
第二天一早便出发,宫里派了50名御林军随着,他们自己的暗卫也跟了上百人在后面。这么大队的人马,以日行五百里计,只怕是要跑死一堆的马。
出了城门却看到景阳也骑了马在那等着。
她装傻道:“国师来送行的?”
“与你一起去新罗。我不想出发时有什么不愉快,便没让传旨的公公说,特意在城外等你的。”
她与他一起去新罗! “你是想去看看你的老祖宗长什么样子吧。”
他笑笑,“这也是目的之一。新罗分分合合,后被李姓夺了国流落异乡,我想看看那个还是安家的国家。”
她也笑了,“原来是去面授机宜的。那便走吧,我还要赶回来过节呢。”说罢挥鞭而出。
不得不说这西极马的确是马中的神品,骑着并不累,且别的马要是连续跑个几天、每天四五百里,早就废掉了,它却越跑越精神,白天跑晚上休息,仿佛跑开了一般,跑得越久它越兴奋,有一天随便表扬了它一下就跑了700多里地。后面那些跟着的人们苦不堪言,他们骑的的虽然也是马中精品,但日行七百里足够让他们崩溃,偏偏还看着一人一马很是惬意的在夕阳下吹风散步,等着他们狂奔赶来。
不过第七日便到了新罗,一行人递上出使凭证后就在那驿馆休息,等着安舜召他们进宫去。这是第二次到新罗,上次到这是上个656年的中秋以后,受崔国公与帝后所托,救因战争而被囚新罗的崔慎。
真实历史上的安舜一辈子都受制于权臣,郁郁不得志。遇到若木南木的安舜,在国家逐渐富裕、世子长大后,逐渐放下朝中的事情,开始专心研习天象、命理等玄学,晚年还有著作面世,算是一代大家,那些著作便是在现代景阳所看到的那些。每每想到这里,她会反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当年没有救他,他是不是就不存在了,历史上是不是就没这个人了?如果是,那么他们的出现是天意了。如果不是,他或许就是命不该绝,最终会有别的人救了他。
现在的新罗又回到了有现代人参与、大唐变革后的面目:656年他借唐相的手将新罗国中掣肘他们父子几十年的两派人马给灭了,657年开始改革,目前国内形式一片向上。
当年若木他们为了支持他的愿望,将大唐在实施的新政结合新罗的国情进行了修改送给他,又送了他许多现代才有农作物种子及种植技术人员,他则回送了南木和若木两枚玉制国节,那国节共只有五枚且极有地位,持节者可以不经通报随意出入新罗王宫,除了他的岳父有一枚,再有就是他们夫妻两人各一枚。
如果是上个659年,南木那枚国节还在尉迟宝琪手上:上个657年,安舜在尉迟的运作下,娶了大唐鄂国公府的孙小姐为中殿王后。658年夏未他们得知中殿怀孕,但新罗国内尚不太平,便将南木那枚借给了驻守北面的尉迟宝琪,让他没事就去王宫看看自己的侄女,威慑那时国内还蠢蠢欲动的贵族。
这个658年尉迟宝琪没有因东海之战受伤回长安休养,便没有机会将那国节借给他使。出来时南木带了那东西在身上,本想到了后直接冲到宫里去‘惊吓’一下安舜,但景阳一起来,她只能按例在王宫外等着。
新罗这两年的确是有不少的变化,当年他们在他们最繁华的商业区里行走,也不过就是走进大唐小镇商业区的感觉,如今再看这里的商业区,已经可以达到中州州府商业区的水平,相信不多久会更好。而他们当年看到的遍地打着赤脚,穿着破旧粗麻衣的奴隶如今也很少能看到了。
安舜与大唐联姻后回到新罗,借着尉迟宝琪陈兵边境的威力,强行废除奴籍制度,让占人口数量60%的奴隶脱离了贵族阶层的盘剥压榨,他又用铁血手段将贵族阶层的土地拿出来很大一部分分给这些以前没有土地的奴隶,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便见到了根本的变化。百姓有了生存的根本,国家自然能迅速发展。
一行人在外面逛了大约个把时辰,回到驿馆时整个驿馆已被王军给包围了。
也不叫包围,那些王军是在站岗。她看了眼景阳说道:“你老祖宗到了!”
景阳嘴角动了动,“你这面子还真大,新罗王亲自来接。”
“那当然,如果没有我与若木,他不是十多年前死在长安,便是现在还被唐军与百丽围着打,哪里能吞了人家那么大的地盘、娶了唐朝开国国公之孙女。”
跨进院门,看见安舜正背对他们在驿官里打量,而安成公主一身盛装静静的陪在旁边。
众人拱手施礼:“大唐使臣南木祖兰、大唐国师景阳见过新罗王、中殿。”
他们夫妻回头,满脸的欣喜,“唉呀,好久不见,南木你可好啊!”
“很好,依旧美貌如花、为害四邻。”
“那便好、那便好,走走走,马上去宫里,我与中殿在宫里摆了宴席,欢迎南木再来新罗啊。”他连拖带拽的,极为兴奋,后面跟着的人都一路小跑。
还好王宫还是老格局,就是用腿走也不过就一刻钟能到那摆宴之地。她指指那满院的案几,
“陛下,这还不到申时,我们这是吃晚饭呀还是吃午饭?”
“都不是,先喝些酒水吃些瓜果,我们边赏舞乐边聊,过了申时再吃晚饭。”
“这也太盛大了,微臣有些受宠若惊。”
“我们俩就别王啊臣啊的,礼节这种东西对于朋友都是多余的。怎么样,这宰相当得如何?”安舜指着她那身官服。
她摇摇头,手一摊,“累。可我又不懂相夫教子,如今那得月楼的生意也被家翁拿去打发时间,不做宰相好像也没别的事情可做。”
安舜哈哈大笑,众人便也跟着笑。
底下的官员笑得极勉强,这女人他们见过,不是个好相与角色,心狠手辣的。鬼知道她今天来干嘛的,还带了上百号人过一来。
双方聊着天,安成一直在安舜身边陪着,看他酒没了亲手添酒,茶没了亲手添茶,也没有很多话,只是安安静的偶尔打量他一下。
景阳一直在旁边看着也没有出声,一个人能看到自己千多年前的老祖宗,是个太特别的事情。
安舜被看了几眼,顿时也醒悟过来,“啊,一直与南木在聊,怠慢国师了,本王敬国师一杯。”
难得看景阳客气而郑重的双手举杯,“多谢王上。”
他的这个祖宗目前的生理年龄比他大约还要小几岁。南木看着他们客套的敬酒,觉得挺有趣的。以30岁可以生一代人来计算,景阳与安舜隔了有几十代,可是他们竟然长得有些像,气质、五官甚至身材都相似,基因这个东西还真是不好讲。
安舜发现南木似笑非笑的,“南木你在笑什么?”
“陛下,觉不觉得国师与您有六分像?”
安舜仔细打量一下,连连点头,“别说啊,是有些像。如果换上同样的衣服,别人怕是会将我们认成同宗兄弟的。”
景阳的脸上轻微的抽了一下,客气的回敬了自己祖宗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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