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好奇,她眨了眨眼,问闻远:“那……百度上的难道是假的吗?”
她挺信百度的,年少时喜欢某个演员,百度过她的消息,知道那个演员是湖淮人,双子座,身高一米七三,体重五十三公斤。
岁岁还知道了闻远很多信息如她的身高、体重,如她的高中和大学。
闻远却说:“是真的。”
百度上的是真的,那么……
岁岁似乎被伤害了,她哽了一下,难以置信的抬眸问:“那你说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假的?”
她想不通,就说个生日有什么好欺骗的?
这是件很让岁岁窝火的事情。
她最讨厌欺瞒。
可是闻远目光变的讳莫,她好像比岁岁更难过。那种难过藏在厚冰之下,被冰层下的暗流裹夹,掩的深不可见。
她那么平静的一个人,突如其来摆出这种脆弱的样子才叫岁岁防不胜防。
原本特别有道理的岁岁忽然怯场了,一个问号来不及打上脑门。
闻远反倒笑了,从难过里破冰似的,只是夹杂的微微的苦楚。
很少有人像她这样笑岁岁看到平铺在闻远眼底的光华忽然碎成了片。
她释怀似的:“算了,你不记得了。”
闻远好像在强迫自己做些什么,她不解释、不细说,不铺开谈谈那些细节,不把自己跟岁岁的经历加以描述,用更漂亮的词汇讲成故事。
她任凭岁岁的眼眸变的怀疑而好奇,也任凭自己藏不住情绪。
岁岁不记得了。她就是很难过。她预想过岁岁回不来的场景,也预想过岁岁回来后的场景。
唯独……没想过,岁岁的记忆里,她被完整而又全部剥离。
从遇到闻远那一天起,岁岁开始不记得。
八月十六。
月圆为瑞。
岁岁什么都不记得了。
闻远也想说。
可语言实在单调无力,闻远用不了充沛的情感去反复雕琢每个字眼,好叫它们在岁岁耳中能有独特的魔力。
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闻远需要的是感情,不是岁岁知道她们曾经关系很好,这跟虚无缥缈的“我们曾经很相爱”一样。
闻远需要的是那些时候,看她珍重她,连月色都抵不过的岁岁眼底的情意。
她不需要知道。
岁岁自觉失言,可她又不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假装,是真的不记得了。
岁岁也有点儿委屈:“那我既然不记得了,你跟我说呀。你们谁也不跟我说。”
岁岁也很想知道。
那是她的人生,那是她的整整六年。
闻远却没说,她只是眼眸深重,然后摇了摇头。
病房忽然安静。
岁岁也在沉默,她知道自己的的请求被拒绝了,可又觉得眼下她什么都不做也太尴尬了,于是岁岁掀开了粥盖,塑料片划过的声音一响。
岁岁用勺子舀粥喝。
她只以为是白粥,结果是香菇鸡滑粥,粥微微冷了,却依旧可口。
岁岁觉得棒。
闻远就坐在她床沿,低着眉眼,看岁岁把粥喝了个干净。
她安静的坐在靠窗的凳子上,沉默的陪着岁岁。
下午时候,岁岁被推去做了头颅CT,结果很快出来,没检查出什么来。
一切正常。
岁岁除了伤口痛还有失忆,倒也确实没有别的不适。
病房生活真的很无聊,岁岁偷摸着看闻远的眉眼,悄悄换掉了手机桌面,选了个纯色背景,给闻远的备注也换成了正儿八经的全名。
她去网上搜了搜闻远主演的电影和片段cut,插上耳看了几个片段。
不得不说,闻远招人喜欢是有原因的。
闻远快去下个剧组了,江寒打了十几个电话来催,都被闻远挂掉了。
最后几经辗转打到了岁岁手机上。
岁岁视频看的偷偷摸摸,只觉得当着原主的面偷看她的视频剪辑确实很刺激。被忽然跳出来的陌生的来电显示吓了一跳。
闻远淡漠的目光挪过来。
岁岁接了。
电话那端,江寒沉痛的说:“叫闻远接电话。”
那是他的活祖宗。
他的活祖宗还对眼前这个季岁岁特别特别在意,哪怕在他觉得闻远最讨厌季岁岁的时候,闻远也没允许江寒发通告搞季岁岁。
江寒决定对岁岁客气点。
岁岁呆了呆,看的闻远直蹙眉,她起身就往床边走。
岁岁仰着脸,看着朝她走过来的闻远,冲她伸手,递出自己的手机:“找你的。”
闻远脸上的着急一下收敛了。
虽然她表情淡,但是着急和随便切换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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