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来得及感受这股被告白的喜悦,就要开始感受失恋的低落了吗?这也太快了吧!
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还没回答呢!!
为什么要跑掉啊啊啊!!!
我站起身来,眼泪都懒得流了,直接穿好衣服就往外面跟着跑去,结果看到了炼狱师傅正被抬上了担架。
此时的炼狱师傅有些狼狈,他的身上血迹斑斑,眼睛闭着,在我站他旁边的时候,突然开口讲起了话,把以为炼狱昏迷的我吓了一跳。
“真冬子。”
“在!炼狱师傅,你的伤还好吗?”我停下脚步趴在了炼狱的旁边,不过炼狱师傅并没回答我的问话,而是对着我睁开了那双金红色的眼睛,虽然还有血迹斑驳在上面,但那双眼仍旧明亮。
“干得不错,不愧是我的继子!”
“不过,擅自违反了命令,是要被惩罚的唔!!”
“啊?!”听到惩罚二字的我又蒙了,只啊了一声就不知该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驳一下。
说到这,炼狱没有再开口,他身边的隐抬起了担架带着那个身影往远处跑去。
我苦着脸了好一会,然后在轨道的附近开始寻找炭治郎的身影,不过只走到了中途,看到了缠着绷带的时透无一郎,他盯着我的伤口半晌,才问我有没有事。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又对他说了声感谢。
谢谢他在自己被鬼扯住羽织的时候来救援。
谢谢他能登上这两无限列车。
还有正被担架抬走的富冈义勇。
感谢他们站在身前抵挡住了上弦叁的目光,挡住了上弦叁的攻击,拖延了鬼的脚步。
感谢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从地上爬起来,挺直脊背。
感谢他们三个人都还活着。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要看了。”时透无一郎本想说恶心的,但话到嘴边,他又停顿住,视线往旁边瞟去。
“很奇怪。”
我没有理解时透无一郎的表情和语言,听到他这样说,我立马准备告退去找炭治郎,结果被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后衣领,给扯了回来。
“喂...真冬子,你的伤口...”
我扭过头来看着时透无一郎,他的脑袋上被缠绕着绷带,身上也有被隐处理伤口后隐约露出来的痕迹,盯着我的青色眼睛就像泛起了雾气般,见到我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抬起头看着我的样子顿了一下,然后说道。
“哭了?”
“为什么要哭”时透无一郎抬起手指了指我的眼尾处。
“这个...”我不好意思回答,总不能说是被炭治郎的训话给弄哭了吧....那有点丢人。
“算了,跟上队伍吧,自己还能行走就不要麻烦人了。”时透无一郎说完指了指抬着担架的隐,示意我跟上他们的队伍。
“那个,我还要去找...”时透无一郎的脚步顿住,他率先走在前面的身影扭过头来,斜视?了我一眼,我立马安静的和个鹌鹑一样。
卧槽,嫌弃满满啊!!
明明比我小为什么我会被这个孩子给震慑住啊!时透无一郎皱眉的眼神好可怖啊!
我看了一眼在远处帮忙救助的炭治郎,肩膀有些耷拉了一点,然后跟着时透的脚步往一个方向走着。我总感觉炭治郎帮忙的背影,有些慌里慌张的样子...他在躲避我吗?这样想着,心里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股子气闷。
明明对着我说‘我喜欢你了’,后面莫名其妙的‘对不起’又是怎么一回事?
‘对不起喜欢上你了’的意思吗?
想想就有些不爽呢。
脑子里莫名浮现以前炭治郎捧着我脸颊亲了又亲,被窝里睡觉时不安分的那些动作,我都还以为他是‘哥哥亲妹妹’表示亲昵的举动,或者是家人表现出疼爱家人的表现,再或者是霓虹国表达对自己亲近之人的表现....没有脑子多想。
现在,在听到炭治郎这个男孩子说出‘是像爸爸和妈妈那样的喜欢’后,越发觉得不对味。
我倒是感觉自己现在的脑子像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般,犹如醍醐灌顶,甚至恨不得找个墙,使劲用头框框撞两下。
炭治郎!
一直都在吃我豆腐!
一直都是!
家人和妹妹都不会亲密成这样!至少我没见过炭治郎这样粘着祢豆子,不会贴的紧紧的睡觉,也不会亲她的脸颊,更不会摩摩挲挲的没事就摸摸小手,趁我睡着还偷偷的盯着我看....要不是那次在紫藤之家睡觉的时候突然被尿给憋醒,我还不知道炭治郎居然半夜盯着我瞧...
我突然捂住嘴巴,感觉脸颊有点热,眼神放空。
我还从来没想过,像炭治郎这样严谨又老实的男孩,会做出这些事情。
如果是善逸我还能理解一二,毕竟他一直都是这样不着调,甚至感觉这个世界谁都可以有这样的一面,但炭治郎一定不会有!就算把人比喻成一张纸,炭治郎绝对是最干净的那一张.....
“....”不过我又怎么能绝对的肯定炭治郎不会有这些心思的呢?
“这么说来...”我好像从以前就开始粘着炭治郎。
想为他做很多事情,保护,分担之类的,但那个时候我的想法很单纯,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可能因为身体缩小,心智也跟着变小,一直都在享受着这份‘小孩子’的‘宠爱’,完全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已经成年了的灵魂。
所以也就忽略了,他也是个男孩子,是个会有青春期的男孩的事实。虽然现在这个年纪说这些有点早熟,但不代表炭治郎没有吃我豆腐的可能,更何况现在我知道了。
炭治郎喜欢我。
亲口说的!
后知后觉,我脸突突一下子就更燥热了,温度上升,心跳变快,甚至走路的时候都不小心差点摔个趔趄,还好无一郎扶了我一把。
“如果你继续这样走路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打晕丢到担架上。”
“...”对不起。。
时透无一郎的眼角一直在观察看着身后的人,一会抬头望天,一会唉声叹气,又一会像是惊讶无比,然后脸上开始泛着红晕,走路也扭捏起来,时透无一郎有种想把这种人的脑子给切开看看装的是什么东西的冲动,他握着刀的手一直都痒痒的。
我没有注意到的是,鎹鸦小姐一直在我头顶上空盘旋,它意外的没有叫唤,而是老老实实的飞着,似乎在想些什么的样子。
....
最后大家回到了蝶屋养伤。
炼狱师傅的腿和手胳膊断了,内脏也受损严重,可能需要静养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毕竟是断了骨头,就算是我的血液合成出来的特效药也需要时间来重新长起来。富冈义勇的伤势也很重,但主要是失血过多,需要补补身体,而时透算是伤势较轻的,只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和胳膊骨折,说不定那个脑震荡还是我情急之下把他甩到一边,不小心撞到巨石造成的....
想到这我有点心虚和歉意。
最后没有想到的是,主公亲自来到了蝶屋,看望了每一位受伤的病人,主公在和伤员说完话后,看到了有些踌躇的我。主公的眼睛好像好了很多,依稀有点点的高光,但不明显。
主公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温温和和的对着我笑了下,说了一句‘你做的很好呢。’
只有一句话,我却差点当场哭了出来。
主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带着我一起来到了门外。他穿着白色的衣服,袖口的位置还有点水渍的印记,那是我刚刚看到他为了给忍受疼痛的伤患,擦拭额头汗水和眼泪而留下的。
“辛苦你了,好孩子。”
“接下来可能还要更加的辛苦。”
“没关系,如果能有这样好的结果的话,就感觉再辛苦也不是白费的。”我认真的回答道,这也是我的心声。
也许眼睛里闪动的坚定,比起上一次见面时更加的闪耀,让产屋敷耀哉依稀能辨认得清这世界色彩的眼睛,看到了名为‘希望’的光芒。
“谢谢你”耀哉摸了摸女孩的头。
“能在大正时代能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
...
天音夫人在厨房和小葵一起准备了晚膳和点心,我也想在一旁帮忙,但却被小葵喊来的小菜穗给拉走了,就好像我是什么厨房杀手一样.....然后我被小菜穗给推到了病床上,她插着腰示意我呆着,乖乖喝药。
我也没有不乖喝药呀...
在小菜穗走后,炭治郎过来了,我的房间还是双人房,另一间病床还空着,所以炭治郎把祢豆子的木箱子也带了过来,放在了我的病房里。
炭治郎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他放下祢豆子后说道“真冬子,让祢豆子和你一个房间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旁边的床铺边缘,意思很明显:过来坐下。
炭治郎的脸上多了几丝丝红色的印记,他的眼睛突然就飘向了别处,然后有点僵硬的坐了过来。
“什么啊,炭治郎,你现在是在害羞吗?”
“诶!!怎么会呢!”炭治郎连忙快速的摆了下手。
看到他的动作,我立马‘快准狠’的抓住了他的手掌握住。
“那现在说清楚吧!”听到我这话,和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一跳的炭治郎立马屏住了呼吸般,背脊突然就挺直了起来。
“啊...”
“你....之前说,很喜欢我,是爸爸对妈妈的那种喜欢,对吗?!”看到他如临大敌的样子,本来有点紧张底气不足的我,又感觉心里憋了一口气,鼓着脸不太高兴的讲道。
“...”
“是个男子汉的话就说话呀!”炭治郎虽然脸红,眼神有些躲闪,但没有说话的样子让我更加的气了,感觉胸都是闷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难道这很丢人吗?!”
“诶?!怎么会,我没有觉得丢人,只是,我只是觉得.....这样子对你好吗?”炭治郎拗不过我。
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抿了抿嘴唇,然后双手耷上我的肩膀,认真回答道。
“我很喜欢真冬子,非常喜欢,非常,非常的喜欢。”
炭治郎说完这句话后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又无奈的继续道。
“这一点,再怎么去想,也没有办法改变。”
“是的,是像爸爸妈妈那样子的喜欢,是以后要一直在一起的喜欢,是以后想和你...结..结婚的喜欢。”说到结婚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好像也有点难以启齿,发音严重拖长,甚至麦色皮肤的脸颊上,堆积了越来越多的红晕。
炭治郎的眼睛里,如同被注入了水光般,里面动荡着粼粼波光,像是再也遮掩不住,此时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我瞳孔的高光里。
脸颊红透的炭治郎,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颗玲珑剔透的宝石,闪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光辉,每说一句喜欢,心脏就不断的乱跳,微醺的热气通过他的话语传递了过来。
就连现在的表情,每一个动作,按捺住肩膀的手指,甚至连每一丝因说话而晃动的头发,也都在诠释着‘喜欢’这两个字。
只是他的话锋一转,满心欢喜的表情,染上了一缕缕的难过。
“但是....这样好吗...对你而言..”
“要怎么办呢....正因为如此,这份心意....”
“到底...要如何安置...”炭治郎的话又开始了断断续续,他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竟然从他的脸上看出了点害怕的情绪。
我有点楞,刚刚旖旎的感觉停止在了胸口。
炭治郎抓着我肩膀的手掌,滑落到了胳膊上,他往前倾了倾,额头抵在了我的额上,发丝垂落在了脸颊旁边。
“在老家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个时候,真的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