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匪的事他们不得不快马加鞭,不然等城门关上,他们就要露宿郊野了。本就难受的傅良更难受了,马车本就颠簸,如今跑得快了,他就更觉得晕头转向。
“你觉得......咳咳......是谁要害我?”傅良问。
知道他这是在转移注意力,清寒道,“以小人之见,四公子的嫌疑最大。”他实话实说,也不怕柳扶风对他的柳典寒心,这种事情还是早日看清最好。
“也是。”沉默片刻,傅良忽然睁眼盯着他,“你会武。”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清寒早替自己想好了借口。他跪在地上,俯首向他认错,“公子,清寒有罪!”
傅良叹了一口气,手虚扶住他的手,示意他起来,“唉!你何罪之有?隐藏锋芒并不是错,况且你刚刚还救了我的性命。”
没想到柳扶风这么好说话,清寒顺势起身坐到一边,又听柳扶风道,“你的武功如此高,想来留在我这小小的栁府定是有难言之隐,你若是不想说便不必说。”柳扶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你是我的恩人,日后若有何难处,我定会竭尽所能。”
听到他如此真挚诚恳的话语,清寒打转在脑海里的谎话哪里还说得出口,只道了一句,“多谢公子信任。”
紧追慢赶的,总算赶在了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皇城。这次中榜的共有十八人,房间好坏按照排名安排。他是最晚到达的公子,到的时候也已经过了饭点。大厅内只有主管和一侍从在柜台前算账,看了他的帖子忙迎他上楼。
“状元爷!您的房间在这呢!有什么吩咐您随时吩咐小的即可。”侍从领着他来到四楼。
清寒赏了他一些银两,让他端了些清淡的吃食来。自刚才一难,傅良待清寒的态度便稍稍亲昵起来,他指了指一旁的凳子,“清寒,坐吧。”
“清寒不敢。”清寒恭敬的替他舀了一碗青菜汤放在他面前。
“我可没有太多......咳咳......力气来劝你坐下。”他看了眼还立在那的清寒,笑道,“你要让我费多少口舌劝你坐下?”
清寒欲言又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他身边。
“吃吧,若是觉着清淡......”
“不清淡!”清寒说,他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饭,“这样就很好了!”
吃完饭,傅良把清寒支开去为他打听明日进宫的事宜,他自己则思索着如何除去那唯一留下的人证。虽然他用的是李典的名义,但若是让清寒审问,以他的聪慧恐怕会立刻联想到其实这帮马匪不过是他雇人来试探他的。
要的不过是探一探他的虚实,又是否可用,再者便是拉近关系。如今他到了皇城,暗潮汹涌的天子脚下,他必须给自己留一个可信的人。
不过马匪不能死在他手里,他想起马匪从柳典那抢来的如今又到了他手上的细软,计上心头。清寒回来的时候,正瞧见自家公子正与柳典说着什么,柳典见他来了便拿着他家公子的狐狸围领和一包细软转身走了。
晚上傅良对清寒道,“他到底是我亲弟弟,你且处置了他吧,莫要给家里添麻烦。”
清寒对柳扶风的心软无可奈何,怕是柳典对他说了什么才让他这个好公子改变了主意。但即使他再不情愿,柳扶风的主意已定,只能当天就悄无声息的埋了马匪,并随便找了个理由对外搪塞说派马匪去别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