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捏住手心里的花,兰驰阳抿紧了嘴。
谢燎原看看那花又看看兰驰阳,最后走到兰驰阳的位子上把椅子给他拖过来,说:“坐下。”
“坐一天了。”兰驰阳退两步靠到玻璃墙上,远远地看着谢燎原,“你坐。”
“兰哥,要不你先骂两句……”谢燎原笑着朝兰驰阳走过来,还没走到兰驰阳跟前,被兰驰阳一把推得跌坐到椅子上。
“叫你坐你就坐,废什么话。我干嘛要骂人?我吃了骂人的药了?”兰驰阳说一句往谢燎原跟前走一步,两句说完,就站在谢燎原跟前了。
谢燎原仰头看着他,寻思着兰哥哥这是真有点儿生气,伸手握住他的手,说:“陈开勇有病是真的。他们全家背井离乡到这边来,就是为了能让他不遭人白眼。”
“真是爱子心切啊,背井离乡可着小英一个人祸害。”兰驰阳想要把手抽出来的,结果谢燎原捏的死紧,“松开我手。”
谢燎原摇摇头,说:“我怕松开了你不想听我说了……”
“你握着我手我就想听了?”
“至少不得不听。”谢燎原说罢还两只手握上了。
兰驰阳垮脸,“你说的好有道理。”
“没事儿,到最后都是我有道理。”谢燎原说得真真儿的。
“谢燎原……”兰驰阳特别想抽手扇他两个大嘴巴,可能他自己也知道,所以要把自己的手给握住,“你可真有先见之明。”兰驰阳说完还怕谢燎原听不明白把手上看了看。
谢燎原没有接茬,说:“他的病史甚至是连续的,因为父母隐藏的很好,到这边之后几乎没有人知道。小英若不是偷找到了老病例,应该也不知道。所以,真的告不了。”
“你怎么说到最后都是你有道理。”兰驰阳依然没好气,“谢燎原……”兰驰阳喊了谢燎原这一声后忽然蹲了下来,换成自己仰头望着他了,“一天都关不了你让小英以后怎么活?这个告不了,非法拘禁告得了?他真的有病,就什么罪都上不了身。”
“嗯……”谢燎原点点头,“所以就告了别的人。”
“嗯?!”兰驰阳愣了楞,“什么?”
“我说所以就告别的人了。”谢燎原觉得兰驰阳楞神那一瞬间样子很可爱。上一秒都还要吃人,下一秒就露出迷糊脸了,一点儿都不记得现在是他在发难要说法似的。兰哥的表情管理非常糟糕。
兰驰阳眼见着谢燎原嘴角轻轻勾起了笑,恶向胆边生,抬手把脸给他揪住,“一次把话说完,别老说半句。”
谢燎原被他揪住了脸蛋,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即使这样还是作死道:“你今天听小英说话也只听人家说了一半啊……”说完了心中泪水长流:大意了,怎么就松了手……
“你管我。你说。”兰驰阳才不认。
“有点痛……”谢燎原摸着兰驰阳作孽的手说得可怜极了。
兰驰阳松开手,看见谢燎原的脸蛋被自己捏的白红相见了,不情不愿地给他揉揉,说:“告谁?”
“陈开勇的爹和妈。”
兰驰阳觉得应该好好给谢燎原揉揉。
“啊……啊嗯……啊啊啊……不要、不要了兰哥……啊,你放过我吧……”
面对谢燎原鬼哭狼嚎的求饶,兰驰阳不为所动,手肘依然在他肩颈上肆虐。
“痛就对了,乖,多几下你就习惯了。少埋头,多看看天,听到没?”兰驰阳嘴角藏不住笑,手上力道不减。
哼,谁让你嘴巧的?
给他揉揉脸,还敢提要求,好呀,兰哥哥给你好、好、揉、揉,不光是小脸蛋哟!
“我错了……啊!!!”谢燎原刚认错兰驰阳就下死手,一点儿没忍住大叫了出来。
诊室外面嗑瓜子的小维、美玲和晓静听见这一声声的,对谢律师真是同情极了。
小维磕开一粒胖瓜子,问晓静,“你上次教老板按摩不是说他连穴位都找不准吗?怎么还上手了?”
学针灸推拿出生的晓静磕开一粒瘦瓜子,淡淡道:“艺高人胆大,没手艺瞎弄的人也胆大。”
“幸好老板还没对针灸感兴趣……”美玲最务实说完这句后又补一句。
“嚯,能被扎成刺猬吧……”小维最没良心,咯咯笑了起来。
“咱们下班了吧,听着谢律师叫唤觉得他真惨。平时带我们也不错,可也救不了他……”晓静说了句实话,瓜子也不吃了。
“他才不惨,指不定心里挺乐呵……”小维扔了瓜子壳,把口袋封上,“这样的话也太变态了点哈,算了、算了,闺房之乐,谁能说清楚算不算变态呢?下班。”
美玲收拾垃圾桶,对于她们提议下班的事情十分赞同。
临走的时候,小维生怕兰驰阳不知道她们走了似的,扯着嗓子喊:“老板,我们走啦!”喊完拽着晓静和美玲往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