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陈青在门前停下,回头看了一眼热心肠的人,说,“我说的熟人不是你。”
……
行。
那就滚你妈的蛋吧。
关司墨气的忘了在陈青按密码锁时转头,但这也正是关律师报复的好机会,他看着陈青按下的数字,揶揄道:“910623,什么含义,你未婚妻的生日?”
陈青“滴”的一声打开门锁,平和道:“我未婚妻没那么老,她是01年的。”
88年生的关某笑意僵在脸上,过会儿垂下嘴角,彻底不要那张面具了。
进了屋,陈青也不给关司墨拿拖鞋,踩着自己那双几步走到沙发边上,回头时才发现关司墨还站在玄关处。
陈青说:“没多余的拖鞋,你直接进来吧。”
关司墨沉默的看向鞋架上那双未拆标的新拖鞋,陈青这会儿又会看眼色了,解释说:“那是丁寻羽的,他不让别人动。”
关司墨闻言便把目光转回来了,但人还是不动。
陈青当然知道关司墨有洁癖,这世界上要是有一张关于关司墨爱恨之物一百问的试卷,陈青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可以拿满分。
所以他下句话就是故意的。
陈青问:“你非得穿吗?”
关司墨下颚线绷得紧,开口时才有了一丝缓和,他说:“我也可以走。”
话到这儿,陈青才觉得差不多了,他重新走回到关司墨面前,就在关司墨以为这人是要屈尊给自己找双拖鞋的时候,陈青居然轻轻一抬脚,把自己脚上那双脱了下来。
陈青两只脚丨交替着上前,将拖鞋送到关司墨脚边,然后踩着丁寻羽昨晚熬夜铺的毛毯进了卧室。
可能是陈青的动作实在太自然了,按理说卧室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关司墨就可以走了,但因为陈青的动作实在没有任何攻击性,关司墨是在反应一会儿后才变了脸色。
“不好意思。”陈青很快又从卧室内推了门出来,说,“习惯了,你进来吧。”
关司墨穿着陈青的拖鞋有一丝松垮,这感觉挺神奇的,刚把陈青带回家的时候他的拖鞋才那么一点儿大,是关司墨亲自去超市买的,十五块钱,对于当年的关司墨来说绝对是大额支出。
陈青靠在床边,看见关司墨走进来,就放下了刚充上电的手机。
也许是卧室的环境太不正式了,关司墨在房间里感觉不到一点严肃的氛围,但他总归还有理智,不可能像床上的人放松到这个程度。
……
所以陈青现在是躺下了?
“你要……睡觉?”关司墨后两个字是抬着声调说的,代表着克制的震惊和不克制的威胁,表面看是提问,实际上是在说:你敢睡觉试试。
结果陈青只是拉了拉被角,理所当然的说:“嗯,一个小时。”
关司墨:“……”
他还把眼睛闭上了……
是我提不动刀了……
老子今天就……
“哦,还有——”差点睡成雕塑的人又忽然睁开眼睛,说,“一会儿可能有人给我打电话,你帮我接一下。”
关司墨问:“我用不用再帮你叫个餐?”
“不用。”雕塑重新闭上眼睛,说,“不饿。”
关司墨嘴角一抖,看着缓缓合上眼皮的人,不禁在心里发出疑问——
我是来干什么的?
看陈青睡觉?
……
这他妈是睡着了?
叮——
在手机亮起来的一瞬间,也就是连铃声都没响完的时候,关司墨已经先一步过去把电话接了起来。
关司墨,男,三十三岁,律界精英,有房有车,此刻正轻手轻脚的关上阳台的玻璃门,在冷风下接一通陌生的电话。
理由无他,是怕打扰到那不要脸的雕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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