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子？”大黄瞠目结舌，盯着丁寻羽问，“你是谁、谁的孩子？”
丁寻羽不满的摆摆手，说：“我不跟你说，我要见关律师。”
大黄一叉老腰，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虚幻，他脸朝棚顶舒了口气：“你等会儿，你那个……你几岁？”
丁寻羽：“十五。”
“十五，十五……三十三减十五，十八……”大黄摸了把脑门，自言自语道，“小是小了点，但也不是没可能……”
丁寻羽用雨伞尖儿敲敲地面，提醒大黄面前还有个大活人：“我能见关律师了吗？”
“关律师不在，你先坐这等会儿，我帮你联系试试。”大黄说完就一溜烟跑回了工位。
饶光当时还在何茂的沉痛打击中缓不过神，大黄也没空安慰他，光是抬脚踢了下饶光的凳子腿，使了个“跟我来”的眼色。
饶光面如死灰的跟着大黄走到茶水间，问：“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接着又自暴自弃的摇摇头：“算了，你这辈子能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说吧，怎么了？”
“闭嘴吧你，知道昨天来找老大那丁寻羽是谁吗？”大黄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压惊，饶光目光还保持着涣散，问，“谁？”
大黄：“我要知道还用问你吗！”
饶光：“……那你跟我这儿打什么地道战呢？”
“我这不是怀疑，你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吗？对，你精神崩溃了，可能没听清，他刚才说他是老大的孩子！”大黄非常形象的表演着“饭后嚼舌根”的精髓，一只手肘撑在茶水台上，另一只手端着咖啡杯，小声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老大的孩子？”饶光终于恢复了点意识，无语道，“疯了吧，老大又没结婚，哪来的孩子？”
“啧，那还非得结婚了，老大这个条件，有那么一次年少失足也正常。”大黄手边只差一盆瓜子，他眯着眼睛神经兮兮道，“你想想，那天丁寻羽来的时候说什么了，是不是直接点名要找老大？”
“点名要找老大的多了，那养鹅的也点名了，你看他作为私生子是不是岁数大了点儿？”
“看！你看！你这个口是心非的渣男，我还没说那三个字，你自己就悟到了，还说没想歪！”大黄点着桌面说，“小爷再用专业知识给你分析两句，首先，这丁寻羽第一次来就要见老大，没错吧？”
饶光点头：“没错。”
大黄继续道：“其次，昨天老大把我叫进去，问我丁寻羽长什么样，声音好不好听，这能是委托人的待遇？”
饶光讶异道：“老大还问这个了？”
“那可不，不光这样，昨天丁寻羽一来，老大就直接让他进了办公室，后来丁寻羽走了，老大没两分钟就跟出去了，我感觉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你觉着呢？”
“你这么一说……”饶光陷入沉思，“好像是不太对劲儿。”
“哪是不太对劲，那简直太不对劲了！但这事我还没跟小蘑菇说，毕竟凡事都有个万一。”
饶光“哼哼”一笑看着大黄，问：“你想干什么？”
“我天才的大脑刚刚想出一个好主意。”大黄冲着饶光挑了下眉毛，问，“还记得陈青吗？”
饶光当然没忘，老大的白月光么，但他也不敢乱提，只能压着声音提醒大黄：“你是真不怕死啊？”
“你别给我捅出去我就不怕，关键我感觉老大不是那始乱终弃的人，我怀疑这孩子的存在他可能根本不知道！”大黄眉目深重，严肃分析道，“要真是这样，那这孩子的妈肯定是老大的初恋女神，我只需要去试试丁寻羽听到陈青的名字是什么反应，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饶光听到这儿，又忍不住问：“那他要真是……老大怎么不接他电话，不想要他了？”
“不能吧，估计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你等着，我先去问问。”
大黄说完就带着乡亲们的期望走出去了，他负手而立，站在丁寻羽面前，努力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从身后递过去一瓶果粒橙。
丁寻羽见了，接过来，还算礼貌的道了句谢，之后问：“联系到关律师了吗？”
“是这样，关律师可能在忙。”大黄暖心的往丁寻羽旁边一坐，说，“要不你先跟我聊聊？”
丁寻羽挂着两个乌青的眼圈，问：“聊什么？”
“就聊聊……哎你这个黑眼圈怎么回事儿，怎么发青呢？”
丁寻羽揉揉眼睛，不太高兴的说：“昨晚没睡好。”
“哦，没睡好，所以发青。”大黄点点头，之后挠了挠头，随意道，“那既然提到青……你认识陈青吗？”
噗——
在一边偷听的饶光一口热咖啡喷出来，人石化在了原地。
他现在就想问问大黄，你是傻逼不是？
饶光擦了把嘴，心道还是趁律所的名声被这逼败光之前把人叫回来吧，可谁知他一只脚刚迈出去，居然听到了丁寻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