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戒指,慢慢套进她拇指,祖母绿衬着她细白手指。
金刚经说,若以色见我,若以声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陈利亚垂下眸,长睫遮住眼底浮光掠影:
“我这辈子,没有什么事是没有做到的,没有什么东西是求而不得的。对我这样的人,如果你想让我对你失去兴趣,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我寸步不离。”
李维多重复了一遍:“寸步不离?”
“对,寸步不离。”
他说: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今天搬出去,明天我也会有其它办法让你搬回来,但如果你呆在我身边,你就可以利用我,利用我到死。”
李维多笑了:“听起来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因为她该失去的,注定会失去,连拒绝的机会也一并失去。因为他想给予她的,他必须要给予,听着语气,她根本没有不要的余地。
他可真会算账。
“可就算你想免费挂牌营业,我也不是一定要嫖吧?”
李维多从他掌心里抽出手。
他的戒指在她拇指上太大了,她什么都不做,只是垂下手,他的戒指就从她指尖滑落,掉在地上。
“我不嫖.娼,陈利亚。”
“……”
她裙摆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碰,再无商量,就要离开。他毕竟头一回知晓陌生情味,也是头一回面对这样不能用数据量化分析、也不能派人直接围剿灭杀的局面,手指微微握了握,下意识要把她抓回来。
但他很快收回手,恢复了一贯强大的、笃定的气韵,捡起戒指,漠然转身:
“好啊。”
“……”
“那你走吧。”
“……”
居然这么好说话?
李维多手放在门把手上,刚犹疑,就听到他说:
“但是如果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难免有些让人不放心,毕竟兔子放在哪都是美食。将心比心,我就算为了赶跑苍蝇,做出什么高调的事,你也是能理解的吧?”
李维多:“?”
她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没有追过人,一切都要从头学起,而我身边唯一能询问的人,只有曹品。他的求爱风格非常鲜明,如果我按他给我的建议,在你下班的马路两旁铺满玫瑰花瓣,在天空用喷气机写求爱信,在黄浦江畔所有大楼灯幕上亮起你的名字……将心比心,你也是能理解的吧?”
李维多:“……”
陈利亚坐回矮几前,冰凉戒指硌着他的手心,他却没有放开,只是重新端起茶水。
“所以呢?”
身后圆窗半月初上,他隔着半个书房的距离,静静看着她,忽而笑了,如千树万树梨花开:
“要我帮你打车吗,李可可?”
……
威武不能屈。李维多没理会他的软威胁,毅然决然地走了,第二天一起床,水陆空三栖都是她的名字,粉色花海淹没了她的办公室,整个大楼都是用丝绸和宝石铺就的“李可可”,就像巴比伦王给他的娇妻建造空中花园,一把狗粮喂饱世界几千年。
而许尽忱抱着手臂,阴恻恻地站在一片玫瑰花瓣里,看见她,就从身后掏出一把扫把:
“你惹的花瓣,你负责扫干净。”
她把花瓣扫干净后,累死了。
全剧终。
李维多从荒谬梦境里醒来,一睁眼,看见雪白天花板:
“……”
太吓人了,她这辈子就没做过这么可怕的梦。
难得被噩梦膈应成这样,李维多连回笼觉都懒得睡了,洗漱完后脸色还有点惊悚。她打开橱柜,没看柜子里那满满一排高定裙子,只拿了自己昨天那条。
黑色丝绒顺着细腿向上,像树叶刮擦花瓣。
长丝袜贴着皮肤,簌簌作响。
正常人很难想象,这每一个举动,到底能发出多少声音。李维多随手抹了一点口脂,刚打开卧室门——
口红受到惊吓,从她手里蹦出来,摔在地上。
李维多:“……您怎么在我门口?”
陈利亚镇定地收回手,身后趴着焉儿吧唧的牛顿,脸上的伤口不大却狰狞,明显没有经过任何处理。
“我没有站在你门口。”
他讳莫如深地扫了一眼她的裙摆,异常平静道:
“我为什么要清晨六点站在你门口?我只是在遛狗。”
李维多:“……”早上六点在自家走廊里,遛狗?
有钱人的生活果然令人费解。
从来没被主人亲自遛过的牛顿留下了妈卖批的泪水,更焉儿吧唧了。
“既然你醒了,那我也懒得再通知一遍。”
陈利亚拉紧狗绳,牛顿的脖子快被他吊起来,用爪子可怜地扒拉地面。可他像没意识到,神情没有任何波动,只转过身,淡漠地命令道:
“今天是休息日,李可可,你准备一下,等下和我一起去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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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统计了一下,要半答应半不答应的人数是最多的,但要不答应的感叹号是最多的,表现了强烈的情绪倾向,所以我综合了一下
:)
虽然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但如果逻辑和剧情flop得太厉害,还请直接不委婉地告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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