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时,医师摸着下巴那撮山羊胡须一边切脉,一直不停地咂舌,好似是得了不治之症。
“这小徒弟练的什么仙法?老身为修仙人治病几十载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事!”
瑶悯感觉心一下悬了起来,“医师,我师兄他可有事?”
天无沉默着拂上袖口,静静等着医师的宣判。
“小徒弟脉象比其他小徒弟快,没有走火入魔,也没有中毒…”
“应你修炼的仙法问题,老身曾为不同门派摸过脉,修习的仙法不一样,那脉象也会受其影响,小徒弟,你可有其他不适之处?”
天无捻了捻袖口薄衣思索一二,“心口会痛。”
“医师,你可知什么是有情诀?”
“有情诀…”医师琢磨着,又缓缓摇头,“老身未曾听说,小徒弟,你去问这传授仙法的师父罢。”
天无猛地起身,脸色很是难看。
还得去找他…
“劳您费心了。”
医师摆手歉意一笑,还是他医术有限,这所谓“有情诀”怎么从未听说过。
天无从医师处出来便一直闷声不响的。
“天无哥哥,你是要去找你那师尊?”
天无沉默点了点头,冲她安慰笑笑:“只是问他而已,阿悯,不怕。”
径自走进他那住处,不知怎么回事,总有股直觉指引他,找的人就在那里。
合上门,天无沉默地看着桌案的人,走过去将手里的入魂剑置在他眼前。
柏麟抬眼望他,见少年眸色深沉地盯他,不禁莞尔一笑,“天无可要为师为你诊治?”
天无放下剑,退出几步跪下。
“师尊教我修炼的有情诀是什么仙法?”
柏麟放下执笔轻笑,“天无身子可有不适?”
天无怒极直接打断。
“我只问你,有情诀是什么仙法,为什么我和阿悯在一起会心口阵痛?”
柏麟敛住笑意,眼神微眯,“有情诀是两个心意相通之人修炼的心法,天无与为师便是如此。”
话落至此,天无只觉五雷轰顶,两瓣唇控不住地颤抖,遂伏地叩头,像是悔悟,又像是悲痛。
“天无已有阿悯,师尊的情意,天无不能接受。”
天无感觉眼前一阵风拂过,缓缓起身看过去。
柏麟捏紧他下巴凑在耳边,“你想都别想。”
指尖抚过面颊,天无侧着身子欲躲去,肩却被箍得牢固,不能移动半分。
“天无…从你在天海阁见我那刻起,你再也摆脱不了我。”
少年咬牙狠狠挣扎,不认输的劲与柏麟的内力互相抵抗着。
“天无只是个普通人,愧对师尊情意,师尊莫要执着。”
柏麟眸色一暗,看他时眼神灼热,使了个法便将跪着的人压在地板上。
“你又想来那招?”
只听他声音醇厚低沉, “天无算不算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声“嗯”语调轻扬,可是会蛊惑人心的。
天无挣了挣束缚,见四肢均被施了法箍在地板上,不禁恶狠狠地望他。
“柏麟,你有种跟老子打一架!少玩这把戏!老子不打的你求祖宗从此跟你姓!”
“话太多了。”
天无一听更急了眼,敢情他骂了这么久,柏麟竟一点也没生气?
随后他便被某只“一点也不生气”的人做出的事惊得没反应过来。
眼眸里映出那张清俊如谪仙的面孔,心口的跳动陡然加快,脸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
“情动了…”
柏麟冲他动情笑了笑,身下人早已老实下来。
这有情诀果然妙,如此不就能接受他的情意了吗,有何纠结的,瑶悯不过是凡间渡劫的幻象,计都,还是他的。
外衫,中衣,里衣,深衣,一件件被褪下。
天无听到那些衣物被扔到一边发出的轻微声响,默默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不敢看了?”
柏麟伸出食指勾了勾最后一层亵衣的衣襟,俯身凑近他唇边微微叹了叹气,“你是想到我要做什么了,感觉愧对瑶悯才不看我?”
“你既知道还明知故问…”
天无听到两声短促笑声,不禁睁眼瞪他,“你不做就放了老子!”
“如你所愿。”
天无睁大眼睛看着与他鼻翼相对的人,脸颊被他捏着,生猛掠夺的吻在唇上肆无忌惮地辗磨。
身上只剩最后的贴身衣物,再被他扒了可真的什么都没了。
正想着,柏麟轻抬了他的下巴,眼眸里有些不悦,似是在抗议他的分心。
结束时天无只觉像是做了场梦,躺在地板一动不动望着梁柱子思索。
又看了眼自己身上凌乱的亵衣,瞪了眼同样躺在地上的人,“你要庆幸自己没乱来,不然等老子解了这破法术,有你好受的。”
柏麟努了努嘴丝毫不在意,“这话你觉得你有资格说么,你现在不也是破不了。”
天无脸色一赫,别过脸不再看他。
“我不做得彻底不过是怕你受不住,你要要是被我弄死了可不好,我舍不得。”
祖宗的…
天无听得愕然,随后想了想,算了更不想理他了…
这种羞耻的话在他这怎么说的这么毫不避讳?
“你满意了?老子被你做了这事,和阿悯怕是没可能了。”
“听到她跟你决裂我才满意。”
气死了,他怎么摊上这么个人…
天无欲哭无泪,这事不能瞒着阿悯,说了怕是他们再无可能…
罢了,必须说,若是阿悯要与他段个干净,也是他自己活该。
杀千刀的玩意,他这是走了霉运了?
第二日一早,柏麟便在桌案发现一封信纸,拆开来看。
嗬!原来是画了个“王八”…
这是在骂他?
“老,子,不,干,了!”
这几个大字倒铿锵有力,柏麟微微眯了眯眼又扫视一遍。
这是跑了?
入魂剑也没在这…
无妨,总会让他逮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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