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顿觉一惊，有些不可思议望着李成昊远去的方向：“我们又不是道士，他为何请我们做这个。”
衡虚无奈摇了摇头：“不是给人做的，而是给鬼魂超升。”
“家主说是这宅子以前的主人好杀成性，底下的仆从死了不少，这亡魂在这宅子久处不散，又说是我们是学了仙法的，比那些江湖术士靠谱，才请我们超度冤魂。”
“难不成这家主是受过冤魂折磨？”天无好奇踮起脚四处看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自然是看不出什么脏东西。
衡虚背过手叹气，“就怕不止是冤魂作祟吧。”
天无转而看他，低着头若有所思，抬眸笑着宽慰道：“师叔若是为难那我们推掉好了。”
话落后两人皆沉默下来，天无瞟了一眼他的脸色，垂眸揣摩着。
“罢了，这也不是难事，我们做了法事便离开这。”话落，衡虚不再纠结，慢步往回走去。
“师叔。”天无叫住他。
见衡虚回头，道：“师叔最近几日可有看见除我们四人只外的其他师兄师弟？”
“你衡阳师叔和净月去了其他地方，我们遇不着的。”
天无又道：“若是师父也能下山就好了，他自己守着琉璃山，我真有点担心他会闷着。”
衡虚以为他时想念师父，不禁柔下声色安慰，“师尊他不会闷着，天无尽管放心，下了山不要想琉璃山的事，对了，师叔带你出去逛一逛集市如何？”
师父难道没告诉师叔他过来了？天无不由得猜测其中缘由，却怎么也不得而知。
“好啊！”天无拉着衡虚直往宅外跑去。
上了集市天无完全变了一个人，左看看右看看，见了有趣的小玩意停留得久一点。
到了面人摊那，天无停在原地盯着它看个不停，衡虚给那摊主递了银钱。
天无指着面人恳求望着衡虚，“师叔，我想要七个可以吗？”
衡虚点点头笑道：“可以，小师侄开心就好。”
摊主看得也高兴，“少侠想捏什么？有花鸟虫鱼，飞禽走兽！”
“老板能给我捏个狼人儿吗？”天无没看那些眼花缭乱的面人，直接问道。
摊主身形一顿，笑着打趣他：“少侠的喜好倒是有趣，这狼成了精岂不是妖怪，小的只会捏四条腿的狼。”
天无皱了皱眉头没与他计较，只道：“狼也好，你会捏吗？”
“嘿！少侠你且看着，这飞禽走兽小的见过不少，狼而已，以前集市也不是没见过！”
话一出口，天无感觉膈应摊主的蔑视，七个狼面形拿到手便不再搭话，衡虚无奈笑笑由着他赌气离开。
路过一武器店铺，天无驻足不前，徘徊一会儿踏了进去。
“天无可是用着入魂剑不顺手？”
闻言，天无扭头看了一眼衡虚，转而盯着前方的玄赤色剑鞘沉思。
“师父赠的入魂当然好，只是师侄心疼这入魂，若是哪日遇见个厉害妖孽，我与它斗法若是折损了入魂，我舍不得，先用别的剑代入魂磨一磨。”
衡虚听后大笑不止，连连拍了好几下他的肩膀。“你师父看中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折损，小师侄莫要担忧的，你若是喜欢师叔便把它买下，当是补给你的及冠礼吧！”
“谢谢师叔！”天无感激不已抱着衡虚道谢，言语太浅，还是有点实际动作更能表示。
掌柜从里屋出来时，听到衡虚指名要那玄赤剑鞘装着的那把剑，激动地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去，嘴角咧着再未放下过。上下扫了一遍师侄二人的衣着不甚满意。
“这剑可是一位传世君王用过的，你二人未必买的起的。”
衡虚不以为意，抱臂笑道：“你倒说说是哪位君主？”
“这…倒是传说，三百年前的君主，用它铲除奸佞，稳定朝政，斩杀叛徒——”
天无听了忍不住白他一眼。
“嘚了嘚了，你连君主的的名字都不记得，谁知道你是不是胡编乱造。”
衡虚抬手指了指那剑：“你让我们看看罢。”
那掌柜应声走过去，小心翼翼又诚敬地将其取了下来，递到衡虚手上。
剑刃出鞘，寒光乍现，剑身反着光衬着冷意，倒真像是君主用过的。
天无凑近闻了一下，抬头看向衡虚，“师叔，这剑身…还有血/腥味。”
衡虚凑到他耳边：“小师侄可喜欢？”
看着天无点头致意，他转身将剑收回鞘中，“多少钱？”
掌柜伸出三根手指瞪大眼睛摆了摆。
天无轻嘁一声，拉着衡虚的袖口便要出了门，“我们不要了，什么黑店还自称是传世君主用过的东西！”
“哎哎哎，别走啊，我降价还不行吗！”
天无顿住脚步回头，掌柜笑得眯起眼试探，“一千两，一千两如何？”
师侄二人相视一眼，掌柜以为他们还嫌价贵，欲哭无泪摊手。“这已经降到最低了，两位大侠，这剑真是君主用过的，这时间长了谁也没法证明啊。”
衡虚笑着点头同意：“一千两也罢。”
“我买了。”
天无小声制止，却被衡虚拉着进去。
掌柜包好礼盒，拨了拨算盘一脸笑意地来回看了好几遍，“一千两，不多不少，二位是抵押还是…”
“啪！”一声，衡虚将两张大额银票拍在桌上，看得掌柜都瞠目结舌
“一千两，不多不少。”
衡虚将礼盒提起来一手拉着天无踏出店门。
“师叔，这，这太贵重了。”他竟让衡虚师叔直接搭进去千两为他买这所谓“君主用过的剑”。
衡虚不甚在意，“师叔补给你的弱冠礼物，你来琉璃山时才十五岁，师尊让你闭关五年，之前听说你已过二十生辰，这定要有个弱冠礼物，可能不如师尊的好，你就将就收着用吧。”
天无急忙摇头：“师叔送的及冠礼是最好的！真的，师侄今生有幸受您照拂，是师侄的福分！多谢师叔！”
衡虚笑着点头，和善地扶起行礼道谢的人。“千两银票算不了什么，我们琉璃山不差钱。”
天无惊诧微微挑眉，衡虚侧过来小声道：“其实吧，最有钱的还是师尊，整个琉璃山都是他的，每年的拜师费得有多少…师尊才是隐形土豪。”
天无微微一笑，对衡虚的暗示不以为然。他消受不起，这些还是留着师父他老人家自己享用吧。
再看了一眼纸袋里躺着的七个狼面团，轻呼一口气，还好，还没毁掉，也不知道玄同和那六个崽子怎么样了…不会又挨饿了吧。
罢了，待他再去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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