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日里,罗喉计都在家里待不住,虽说柏麟只是离开衙门几日,可他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这是他想柏麟了。
罗喉计都去了衙门好几次都没见着人,他只好留在衙门等,期间那几个捕头来来往往,每次轮换时都能见着这师爷,有人告诉他,大人得有好几日都回不来,罗喉计都只得回宅子等着了。
柏麟派出捕头守在三家宅子附近,从他和计都演出那场戏后,三家男方迫不及待地各自将欢怡阁的心仪女子赎走。
在欢怡阁的那出戏即是激将也是套局,在凶手不知晓时套出她们的谋害目标,剩下的就是瓮中捉鳖,将凶手抓个现行,人赃俱获,那么先前的意外死亡和气死的假象也就不攻自破。
三日后的清晨,罗喉计都还在睡梦中时被一阵阵敲门声叫醒,他披上外衣睡眼惺忪地打开门,一看来人瞬间清醒大半。
“大哥?”罗喉计都惊讶道。
枫实拎着食盒温润笑着点头:“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罗喉计都请他进了门,他感觉大哥此行另有原因。
枫实将食盒里的点心放在桌上,自己坐在一边。
“小弟,爹…病了。”
罗喉计都一下子顿住,咀嚼的动作僵着不动,只见大哥幽幽地看着自己,“小弟,爹想你了。”
枫实抱着臂叹息着,此话一出就知道意味着什么了。
罗喉计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液,结巴地问道:“大哥…娘呢?”
“娘去买菜了。”
“嫂嫂呢?”
“她和点点陪娘买菜了。”
罗喉计都不甘心,最后将希望放在枫实身上,“那大哥…”
“爹让我去医馆看诊。”
枫实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家小弟,没办法,爹这次是气急了,街头的李伯伯说在青遇着小罗,这话传到爹那直接怒了,先把家里人都支走了。
罗喉计都捂着脸苦笑不得:“爹准备得还挺齐全的…”
“我挺好奇她们买什么菜,竟然要三个人抬?”
枫实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小弟好好和爹解释,再有大哥的求情,爹肯定会相信的。”
罗喉计都幽幽地盯着他:“大哥…您说的话自己信吗…”
枫实讪笑地挠挠头说道:“小弟别担心,虽然大哥这回没法拦住爹,但按照你哥哥我挨揍十几年的经验,哥哥连木梯都给你放好了,只要你动作快,爹的棒槌就追不上你!”
“………”
“哦,忘了告诉你,我来的时候看见衙门聚了一群人,听他们说县太爷抓了个杀人犯?好像还是你去的那家青楼的人,估计现在还正在衙门问审呢。”
大人回来了?
罗喉计都想去衙门看柏麟审案,不过,眼下只能先回家和老爹解释青楼的误会,估计等他回来柏麟还在忙着。
枫实对自家弟弟多交代几句便急着回医馆去了,罗喉计都也锁上门去了东风斋买了大包小包点心回家。
罗喉计都轻手轻脚地阖上门,却不知自家老爹已经抄着棒槌站在了梁下,在儿子关门时突然重重清了清嗓子,吓得孩子手里的东西都拿不稳了。
罗喉计都打哈哈地笑着说道:“爹,看我给您带什么了!”
罗宜完全不吃这套,掂量着手里的木槌一下一下地叩着手心,叩得罗喉计都心口怦怦跳。
罗宜道:“你李伯伯说…他看见你去青楼喝花酒,还跟人开房了啊?”
罗喉计都连连摆手:“爹,这是误会,我和大人查案呢!”
不料下一刻罗宜就急了,没用手里的木槌反而剥掉脚上的鞋扔过去,罗喉计都躲得快没被砸中,自家爹爹气急火燎地提着木槌追着他揍。
“小兔崽子你有能耐了啊?青楼的女人你都敢睡不怕得花柳病啊?”
罗宜追得急一时气喘吁吁的,爷俩绕着院子跑了好几圈,罗喉计都瞅准时机拉开距离、手脚利索地爬上大哥给他架好的木梯。
罗宜用木槌指着他说道:“你下不下来?我给你一次机会!”
罗喉计都戏谑地俯瞰四周的风景感叹道:“爹,我都说了我在查案,大人他现在正审案子呢。”
罗宜轻嗤笑道:“小兔崽子,你那大人愿意给你作证吗?今儿个我就坐着等好好教教你这兔崽子,要是哄你老子准让你吃饱棒槌。”
罗喉计都挑着一只眉毛看着自家爹爹把他的木梯抽走,还搬了椅子搁底下等,他侧卧支着头干瞪眼了一会,“爹,你慢慢等,儿子睡一会儿。”
罗宜惊愕地看着他悠哉的模样一时无话可讲,爷俩一个在房顶一个在下面,将近耗了半个时辰,罗喉计都还在房顶上吃起了点心,底下的老爹盯着瞅了半天。
“老爷子还挺执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