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丁香自从知道木母被人关进大牢之后,心里也没什么波动的,她不关心这个女人的死活,她只想着自己的银子快回来,每天就窝在芙蓉村尾的山谷里种地。
木老汉自是拉不下脸来去求木丁香和楚虞去救自家婆娘,只能先让木决明去。
木决明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谁叫他老爹是家中说一不二的人,只好硬着头皮去河对岸找木丁香。
他这刚一过河,竹儿就接到了山谷里花花草草小姐妹的通知,哒哒哒跑过来抱着木丁香的小腿道:“娘亲,坏人来了,娘亲不要怕,竹儿会保护你的。”
木丁香抬头一看,大老远走过来的正是木决明那小子,拍了拍竹儿的屁股让它隐身到众多的植物里面,自己弯着腰默默锄地。
“喂——”
木丁香一听这公鸭嗓子,心里就觉得烦躁,对这一家子前所未有的厌恶。
“喂——”
木决明叫了几次,见到木丁香都没抬起头看他一眼,顿时有些不快,但今日是来求人,又不好发脾气,只好走近了道:“三丫,你让你那女相公去把娘给捞出来呗。”
木丁香这才直起腰,没好气地回道:“这关她什么事。”
“怎么叫关她什么事,如果不是她故意找人设的局,娘能上当吗?”木决明一脸不快。
“她设的什么局,那是客人的东西又不是她放的,是你娘贪小便宜偷了人家的东西,与楚虞何干?”木丁香愤愤不平地道。
“什么叫我娘,难道不是你娘么!”木决明有些生气了。
“自从她打主意把我卖给张鳏夫起的那一天起,她就不是我娘了,而且那日楚虞将我带走,你们一家子要了二十两银子,就说好了以后不相往来,现在才没过多久了,又是偷肉又是偷银子,又来找我们家楚虞去牢里捞人,忘性真大。”木丁香冷哼一声,一点都不留情面。
而且先前木母挖了自己的那二两银子,他们一家人肯定都受了惠,从楚虞那偷回去的肉也是一家人一起吃的,谁也不无辜。
想到这里,心中怒意更甚,冲着木决明道:“回去问问你的好娘亲,在树下挖到我的那二两银子用的可还舒坦。”
说完弯下腰继续忙着自己手上的活儿,不再理他。
木决明听到二两银子的事情,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又耐心的人,被木丁香这么一顿抢白之后,整个人面红耳赤地,蠕动着嘴巴说不出话来,暗暗骂了句贱人就走了。
木决明没有说动木丁香,回去把木丁香的话传了一遍给木老汉听,木老汉这才知道自家婆娘不仅是去女婿肉铺上偷肉,还把三女儿存的钱给挖了,心里却一阵怒意。
好你个三丫,偷偷藏着钱不留给父母,被自己老娘挖到居然还敢怀恨在心。
又忍不住埋怨木母,挖了三丫的钱居然不交给他这个当家的,自己拿去花了,怪不得前几天见她买了新的衣裳还扯了一些布,原来钱是从这儿来的。
可如今三女儿为此一身怨气,这可要如何是好。
木老汉又特意去牢里看了自己的婆娘,问她三丫埋钱的事。
木母这才知道原来事情除了偷拿两次肉,主要还是那树下的钱,她就不知道自己偷偷拿的钱,那臭丫头如何得知拿钱的是她。
可不论如何,人家已经知道钱是她拿的,也因此遭了这场牢狱之灾。
心里骂着这个狠毒的丫头,早知道当初……
但怎么说都无济于事,木老汉质问着自家婆娘那二两银子的下落,木母没办法,只好告诉他那个钱藏在床底的瓦罐里,但是已经被她花了五百文,只剩一千五百文了。
木老汉骂了一声扫把星,臭着一张脸回家,从床底拿出那些钱,又再补了五百文进去凑成二两,亲自去了一趟村尾。
到的时候楚虞和木丁香正在吃饭,木老汉眼睛瞟了瞟桌上,两碟肉一叠青菜,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这三女婿家的伙食真是好,可楚虞并没有叫他吃饭的意思,自己坐在那里目不斜视。
木丁香看着木老汉一张沟壑纵横的脸,对他也没啥好感,虽然恶事都是木母出面干,但若没有这个男人首肯和默认,木母怎么能做出坑了几个女儿的事情来,自己那个家里没吃过几顿热饭,天天在地里干活也没见他过问过一声,如果说主谋,这个男人才是真正背后的人。
木丁香想得通透,对他脸色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