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娘也没多说话，带着孙子边走边介绍，“我跟你说，那里是老孙头的地方，他儿子死了，就剩他和他孙女了。老孙头之前是做小买卖的，前面卖东西后面住人。后来不是讲究成分吗？老孙头使了钱才没划分成资本家，可那也得是富农。他儿子被□□没熬过去，死了，儿媳妇跑了就剩他和他孙女相依为命。偏他现在又病了，要是熬不过去，他孙女可没着落。”
老大娘一路絮絮叨叨的说了老孙头不少事，刘明芳和刘明辉有些心慌，“要是我们把房子买了，他们住哪？”
老大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脸色和缓多了，“他现在要是没钱熬不过去，才是什么都不想呢。更何况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刘明芳听她说话就知道老孙头是个活络人，也就没再追问。
老孙头那里很大，破破烂烂的，每一处好地。只是，“这里不安排人住吗？都是你的地方。”
“咳咳，”老孙头，“这里都是我的，我家成分不好被人砸了，我老伴也去了。咳咳……”
老孙头顿了一会儿，才道：“之前街道那里倒是安排人进来住，只是这里实在是太烂了，漏风漏雨的，没多少人愿意。后来有人入住，我儿子不忿就，就，装鬼吓人，人人都说，是我老伴死不瞑目，也就没人敢住。”
“好啊，你个老孙头，原来都是你儿子搞的鬼，吓得我那时候半夜都睡不着。”老大娘愤愤道。
老孙头无奈一笑，“我总不能敲锣打鼓的说是我儿子干的吧。”老大娘又默不作声。
“怎么样，小姑娘要不要买。”
“多少钱？”
“五百块。”
“不行，这样太贵了。”刘明辉想也不想的道，“你看你这里都破成什么样了。”
“可是我这里的地段好，又大，都有一百五十平方了。我这可是实在价。”
刘明芳嘴角抽了抽，虽然房价以后会升，可这还没到时候呢，这房子也就他们爷孙能住，想干点什么都得翻新。只是地皮的话还要不了这么高价。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这房子以三百六十的价格成交，刘明芳和老孙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房产局那里写字据，改房产证和交钱。
刘明芳等着刘明辉问这些钱哪来的，谁知刘明辉只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就过去了。问来干什么，刘明芳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聪明懂事成绩好，还不乱花钱。偶尔花钱那是给全家买肉的，沈明秀和刘明杰刘明华也会塞回钱给她。更别说，刘国栋觉得女儿要娇养，刘明芳的零花钱比他多多了，连刘明杰和刘明华也多是塞钱给妹妹。跟刘明芳比，刘明辉仿佛不是他们的儿子，弟弟。更何况，刘明芳往黑市买了这么多东西，就没卖出去点？
说多了都是泪，刘明辉一点也不想知道刘明芳的钱是哪来的。
房子卖了，老孙头要去哪里住这是个问题。老孙头还没找到地方搬走，想再住一个月。刘明芳表示她不介意老孙头先住一段时间，正好给她看看门，但是要是将来赖着不走就不行了。
老孙头哈哈大笑，连声表示不会。结果笑得太厉害又咳嗽了。
刘明芳很好奇，老孙头要怎么做，难道要再买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