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女人按住云青的肩,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质问着,云青不喜欢她这样直接的身体接触,一时心中生出烦躁,皱着眉挥开她的手,冷淡地反驳:“和你没有关系。”
女人穿的是自己的衣服,花里胡哨的长裙,头上还戴了朵听说是最近最时髦的纱织粉红大花,一看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闲来无事跑到这船上度假似的闲玩。
“怎么和我没有关系。”女人高声道,“勇气号的安全大家共同的责任,既然我看见了奇怪的东西,那就一定得问清楚。”
她的话语中充满咄咄逼人与遮掩不住的傲气,仿佛并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只是闲来无事随意找来消遣的玩物。
云青自然知道她口中奇怪的东西指的正是自己,女人昂着脑袋,似乎正等着她放软语气向自己道歉。
然而她并没有向女人以为的那像,用寻常杂工常常使用的低声下气来寻求“尊贵的小姐”的原谅。
跟前穿着素净的omega挪开目光,像是不愿搭理无聊之人,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要离开。
“哎你给我站住。”女人恼羞成怒地抓住她的手臂,“你什么意思?”
若是放在往常,怎么会有杂工敢用这种态度同自己说话,“不就是会爬床嘛。”
从小到大娇纵惯了的女人其实并不清楚自己说的有些话在旁人听来到底有多难听,以前没人敢反驳,也没人敢教训她。
她的表情在自己看来是娇嗔可爱,在另一边被强迫转回身的云青看来却满是刻薄。
“得意什么。”她不屑地哼声道,“像你这种路边的花,哪有什么稳当,根本开不了多长时间,一场雨后就谢了。”
云青看着她的表情,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恶心,明明是个年轻姑娘,偏要把自己打扮得像上个世纪关在高高城墙内的中年贵妇,就连那副拿腔弄调的语气也充满市侩的高傲。
“和你没关系,放手。”云青忍着恶心的感觉,语气的淡淡,像是成熟的成年人不愿意和幼稚的小孩计较。
“你叫我放我就放?”女人感觉脸上挂不住,手上用力抓得更紧,“想得还挺美,我偏不。”
云青的皮肤要比旁人娇嫩一些,作为曾经的公主,就算到了现在的境地,依旧有一些与常人不同。
就像现在,说不上太重的力气,抓得她的手臂生疼,想必衣服低下已经留下了红红的痕迹。
女人正想做点什么挽回颜面,却听到身后一道严肃的声音,比云青严肃中带点不愿意搭理的语气要冷漠许多。
“你们在做什么?”
她的心脏下意识紧了紧,像个干坏事被抓包的小孩,转念又想起自己该是个什么都不用怕的大小姐,便又挺直身体理直气壮地说:“这不是你应该管的。”
说完她才转身,看到了船长的警卫,也就是刚才那个一直站在食堂门口冷冰冰的男人。
“放手。”他冷着脸重复云青的话。
“干,干嘛。”女人声音弱了一下,从小养在安全温暖环境里的娇娇大小姐,哪里抵抗得了这些常年厮杀,日日泡在血水里的亡命之徒,光是个冰冷的眼神也足以让她打起退堂鼓。
要说地位,她作为客人在这船上虽然确实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没人会出手制止。
她以为这次也是这样的,刁难一个普通的杂工,不过是最近被船长当宠物养着,无关紧要的omega罢了,前段时间她可没少为难船上的海员,还不是没人阻止。
这大小姐不满地瞪大眼睛,疑惑地问道:“你要干什么?有没有搞错?”
警卫有些受不了她的打扮,像一朵俗艳的大野花,虽说全身的服饰装扮单是一样拎出来都价值千金,但一股脑放在身上看起来哪哪不对劲,然而她还自己得忘乎所以,整天得意洋洋的仿佛仙女下凡。
之前俞允也不太愿意把这一类金贵又难伺候的大小姐放到船上来,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大小姐一心只想到勇气号上来玩,缠着家里人说了大半年,家里人溺爱简直没有下限,想了些办法让俞允不得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