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估计这次怎么样?”徐舒阳有点摸不透形势,等黎楷和司安恪坐到前三名等待审判的地方之后,问了问许明家的看法。
“有希望。”两个人找了露天的地方去点了根烟,头凑到一起在手机上看接下来那对选手的直播,“比我预想的分数要高,两套都是。”
“有希望?师兄你是说金牌?”徐舒阳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兴奋。
许明家是那种说话总是留三分余地的人,既然他都说“有希望”,那说明黎楷和司安恪的赢面很大。
他师兄掸了掸烟灰,眼睛一刻都没从屏幕上移开,“嗯。”
俄罗斯冰舞的后备力量强劲,否则也不会在青年组大奖赛的分站赛上拿下两个名额。
不过也很久没有出现过什么让人特别惊艳的运动员了
“真能比得过吗?”徐舒阳见着俄罗斯选手的完美发挥,心里还是没底。
“我问谁去?”许明家嘲笑了他师弟幼稚的行为,然后开始跟他掰扯说为什么他觉得能行,“就单看这两天的动作执行分,我觉得国际滑联对黎/司还是有点兴趣的。”
在基础分值相似、大家发挥都完美的情况下,裁判内心更偏向谁,在冰舞这个项目里很有一些影响力。
比如说曾经就出现过欧锦赛裁判在为最后一对选手打分时,停顿了整整八分钟。
在这八分钟里,经过了各种各样的调整,最后用零点几分的差距把蝉联世界冠军多年的选手卡在了这对选手之下。
“主要还是冰舞这块儿已经很久没有能搅弄风云的亚洲面孔了啊。”许明家感叹一声掐灭烟头。
所以,黎楷和司安恪这会儿还真是赶上好时候了。
两人回到场馆内的时候,最后一对俄罗斯选手已经开始比了,许明家和司安恪因为网络延迟一脸懵逼地错过了前一对选手的等分。
许明家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把手机往徐舒阳手里一塞,“你们年轻人会查分,赶紧看。”
“你蒙鬼呢你不会查?”徐舒阳虽然嫌弃,但还是老实地接过了手机。
盯着大屏幕看比赛的许明家抿着嘴,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紧张,“全是英文,看不懂。”
“小司小黎还是第一啊。”徐舒阳捏在手机的角上,一甩手拿给许明家看,“不敢看直说,我又不会嘲笑你。”
许明家放松下来,接过自己的手机瞥了一眼,上一对选手自由舞和黎/司分差不大,加上韵律舞之后的总分差距就有明显了。
按熄了手机屏幕,许明家和站在身侧的徐舒阳重新把目光投向赛场上。
“哟?这是……失误了?”许明家挑眉,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哪里?哪里哪里?”没发现问题的徐舒阳好奇死了,又有点担心根本就是许明家眼拙。
“你自己教冰舞的你看不出来?”许明家适时地把刚才的仇給报了,“开小差了吧,女伴同捻冰刀脱手了,男伴换腿的时候不稳。”
曾经立志要教出华国最优秀单人滑选手的徐舒阳气哭,他这半路出家被迫教冰舞是因为谁啊?
实时技术分证明许明家没有看错,同捻男女都只定到了3级,还有零点几分的动作执行减点。
徐舒阳意味深长地看了许明家一眼,“这波是不是稳了?”
他不置可否,直接把徐舒阳赶到混采区等着接黎楷和司安恪了。
这次国家队出征国际滑联总决赛可谓是大获全胜,先是青年组的黎楷和司安恪拿下华国冰舞首个总决赛冠军,然后便是方白宁拿下的男单亚军。
至此青年组唯三的参赛选手都获得了奖牌。
成年组则意料之中地拿下了双人和女单的冠军。
虽然体现出了华国这两年在花滑项目的上的强劲势头,但年龄层上的断档也可见一斑。
男单、冰舞只能在青年组打打闹闹,强项女单和双人又都是靠明星选手强撑,后继无人。
但至少这个态势还是在向好的,要求不能太高。
可能是因为成绩不错,抠门的国家队难得没有给大家订红眼航班。
于是除了参加了全世界青年组选手巴黎甜品店团建之外,黎楷还利用这多出来的一天拽着司安恪陪她在巴黎的各大旅游景点拍下了很多高难度托举照片。
一行人等飞机的时候,大家少见的都没有在补觉。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本事的运动员都滑单人项目了。”黎楷美滋滋地把金牌放回盒子里,又把奖状套进收纳袋放到背包的最里层以防压坏。
把奖状折了两折当书签的方白宁抬起头来,表情怪异,“为什么?我要是举得起女伴肯定转双人或者冰舞,一个人滑压力大死了。”
黎楷见方白宁吊儿郎当把奖状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样子,恨不得给他抢过来展平了放好。
这可以是奖状!像什么样子?
深呼吸试图控制自己按捺不住的双手,黎楷翻了个白眼,“因为我第一天知道你们一个人拿的奖金和我们两个人拿的是一样的!”
“啊,这是一条冷知识。”方白宁贼笑起来,赶快把头又埋回了他的书里,以防引火上身。
司安恪正戴着耳机看学校发来的教学视频补课,落了一个月课的他期末舞蹈大作业还要领舞,人都忙傻了。